赵宁想起对方自作主张去孝文山接应自己的事:“够。”
“那就干了!”
第四坛酒。
“我够不够漂亮?”
“够。”
“那就干了!”
第五坛酒。
“我们是不是手足兄弟?”
“是......”
“快干!”
第六坛酒。
赵宁甩了甩脑袋:“我不能再喝了。”
“你的确不能喝了。”
“哼......你不是算无遗策嘛,怎么没算到生死之敌,如今会在战场独当一面、手握大权?”
“我哪里谈得上什么算无遗策,不过,这件事我的确早就算到了。”
“怎么没见你阻止?”
“为何要阻止?”
“不阻止你还想帮忙不成?”
“当时若是需要,我的确会帮一帮。”
“你......赵宁!你混账!”
眼见杨佳妮已经拍案而起,急晃晃扭头到处看,仿佛在找她的丈二陌刀,为防对方提刀来劈自己,赵宁连忙起身,好言宽慰,把她按回了座位。
咕隆咕隆灌完了一整坛酒,杨佳妮总算冷静了点,抹着嘴道:
“你在孝文山虽然拦住了蒙哥,但也只是让黄河南北的战场,没有致命威胁而已,中原战场原先就存在的危难,并没有就此消减。
“博尔术南下的十万大军,眨眼间就连克三州十余城,无人能够挡其兵锋,若是没有强者制止,他们甚至能直线杀到杨柳城去。
“届时,十几万北胡锐士,又是以精骑为主,足以在中原往来纵横,将几十万王师吞掉,那不比十几万匹狼吃掉几十万羊难多少。
“所以这个时候,中原必须还有人站出来。
“赵玉洁有王极境中期的实力,除了她,眼下没有人能左右中原局部战局——要不是陛下不相信元木真伤得不能出战,他自己就能亲自灭敌,何须赵玉洁?
“无论如何,让赵玉洁暂时大展拳脚,的确是最有利于国战的。”
说完这些,杨佳妮撇了撇嘴,显然,道理她虽说完全明白,但承认起来却是满脸的不乐意,好似吃了苍蝇一样。
末了,她又咕噜咕噜了半坛子酒,忿忿不平:“要不是我要留在河东,中原哪里需要她赵玉洁逞威风,真是......晦气!”
看到她越说越不开心,赵宁连忙拍马屁安抚:“杨大将军真是睿智无双,什么都逃不过你的双眼,在下佩服,实在是佩服!”
杨佳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酒快要喝完。
这也就意味着,杨佳妮要回寿阳战场了。
至少今天得回去。
“给句实话,你的伤势到底怎么样,打算用多久康复?”杨佳妮问,“你可别等赵玉洁势大难制的时候,还在装病猫。”
赵宁立马纠正:“何谓我打算用多久康复?伤势不由人,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能恢复完整战力,不能去沙场跟北胡拼杀。
“一切都要看身体的具体情况。”
杨佳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我像不像个人?”
赵宁:“......”
他只能道:“咱们都是人。”
杨佳妮立马重重一拍桌子,恼火地道:“既然我是人,那你在人面前说什么鬼话?”
赵宁:“......”
面对杨佳妮“真诚”的目光,赵宁只得实话实说:“我伤势着实不轻,你也亲眼看到了,若非没有余力,当时在孝文山,我也不会让蒙哥活着。
“不过,养好伤后,接下来一段时间,我的确会先专心砥砺修为,不到十分必要的时候,不会轻易出手。”
杨佳妮来了精神,双眼发亮:“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你打算何时再出手?”
赵宁笑了笑:“该给所有人一个‘惊喜’的时候。”
杨佳妮顿时高高竖起大拇指,一脸我佩服你是条好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