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县神教教坛。
“本座听说,这几日来第三营的将士很受欢迎,每日都有人聚在营门前来探亲访友,哪怕是普通战士走在街上,都有人拉着去喝酒。”
都指挥使朱昱在神像前焚香祭拜完毕,转身看着躬身站立在殿中的赵宁、方鸣等人,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温和笑容,好似对这件事持喜闻乐见的态度。
因为菏泽村之战方鸣被降级,成了副都虞候,不过朱昱并没有派人去接替第三营都虞候的位置,方鸣以副都虞候之职行都虞候事。
“仆下疏于约束部下,请都指挥使责罚!”方鸣连忙跪拜在地。
这三两日以来他都在闭关疗伤,没怎么管军营的事。
今天突然被朱昱通传,知道对方没事不会叫他,临行之前,向心腹弟子询问最近有什么要紧情况,这才得知菏泽村之役的战况已在除魔军中传开,引得战士们议论纷纷、军心混乱。
“你的确该死。”
朱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容未散,语气并未加重,看起来依然温和,但眸子里的寒光却是摄人心魄,让方鸣如坠冰窟。
没有再理会战战兢兢的方鸣,朱昱看向赵宁:“魏上师如何看待此事?”
抱着膀子站在一边的赵宁,闻言眉头都没抬一下,好似这件事跟他全无关系,他也并不关心,懒懒散散无所谓地道:
“菏泽村之战的确败了,败了就是败了,难道怕人知道?”
这回答明显出乎朱昱预料,微愣之后哭笑不得,正色对赵宁道:
“胜负乃兵家常事,菏泽村之败不能全怪你们,但问题在于败得并不光彩。如今此事传开,已是引得军中怨言四起、军心动荡,上下之间颇有对立之象,这是大患,不可不察。”
赵宁奇怪地道:“一场小败而已,伤亡不过数百人,怎么就怨言四起、上下对立了?敢问都指挥使,问题出在何处?”
朱昱:“......”
问题出在何处?当然是出在富贵子弟与神教教众行为不端上!
神教表里不一、言行相悖,嘴里说着众生平等,大伙儿都是神的仆人,神与神教对所有信徒一视同仁,所有善男子男女人都能在积攒功德、大彻大悟后渡往神国。
而实际上神教教众与权贵势力利益勾结,驱使普通人如牛马,千方百计利用他们吸他们的血,将他们当羊毛薅,把他们卖了还要他们为自己数钱!
可这话朱昱能说吗?
明显不能说。
这的确是根本问题,可注定是他无法解决的问题!
莫说他不能解决,整个神教都不能。
问题一旦无法解决,那就只能当它不存在。
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就只好在表面上大做文章,去纠正那些表面症结。
朱昱看着赵宁语重心长地道:“魏上师曾经说过,军中团结比什么都重要,一旦团结不存上下相疑,人心散乱,队伍便距离崩溃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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