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队正,如果为兄所料不差,咱们这是要开战了吧?接下来要打哪里?北边的密州,还是南边的徐州?”王小林检查调试好自己的短弩,凑到钱小成跟前热络地问。
看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王小林,钱小成倚老卖老拿捏起姿态来,打算好生表现一下自己作为反抗军队正的专业素养:
“军中还没有明令,我总不能帮你去问吧?稳重,平常心,有你上阵的时候,用不着心急。
“咱们反抗军战士,讲究的就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稳如泰山八风不动,正所谓其徐如林、攻势如火......”
“得得得,别王八念经,你又不是金光教的上师,一开口就长篇大论做什么。”
王小林听得一阵头大,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让钱小成赶紧停下来,“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我还能看不起你不成?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
“神使觉着,我该不该如此施为?”
他是得到杨延广命令后的第一时间,就来找了赵玉洁。
跪坐的赵玉洁姿态曼妙而雅致,微微一笑间便展露出祸国殃民的风情,看得张京恍然失神。
自从赵玉洁成为金光教神使,世人便很少在意她的容貌,张京都忘记了眼前这人曾是齐朝第一美人,一颦一笑皆有摄人心魄的魅力。
“依我看,张帅心中已有答案了吧?”赵玉洁不置可否地反问。
张京收敛心神,点头道:“秦军进入河东,旬日间连下两州之地,如今又进逼晋州,赵氏兵力不足只能放弃大量州县,依靠地形地势与坚城雄关龟缩防守,可谓是丢尽大势。
“晋军在中原的兵力不如我们,眼下是不得不出面决战,只要我们撑过了这一轮猛攻,晋军自己就会阵脚大乱。
“如此大好机会,正是我们建功立业之时,我若是不趁机攻城掠地夺些好处,日后一定会追悔莫及。”
赵玉洁笑容浅淡:“张帅自认是反抗军的对手?”
张京神色一滞。
犹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万千雄心在刹那间熄灭。
吴国的侍卫亲军他见过,甲兵之盛非他的部曲能比,对方都被反抗军打得大败,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胜反抗军?
赵玉洁继续道:“如若张帅本就没有战胜反抗军的把握,此番贸然出击失去坚城依托,只怕会败得更快,那时候汴梁可就不保了。”
张京冷静下来。
他寻思半响:“可吴王军令我岂能毫不理会?”
赵玉洁道:“反抗军在东线战场还只是有动作而已,并未跟吴军大规模交战,吴王此时急匆匆让张帅出兵,是投石问路之举,要张帅去试探赵宁的真实用兵意图。
“张帅一旦出战,的确能够让我们看清反抗军虚实,但张帅的兵马要是没了,往后又当如何自处?”
张京面色低沉。
他朝赵玉洁抱了抱拳:“多谢神使提醒。
“除非反抗军在东线战场真的开始攻城掠地,否则一切依然存在变数,或许反抗军是佯攻徐州、泗州,实际上想要拿汴梁开刀,我不能自陷于险地。”
赵玉洁笑了笑:“张帅大智。
“赵宁让反抗军在东线战场大举出动,迫使本就打定主意据城而守的吴军紧张不已,很可能就是料定吴王会让张帅出兵投石问路。
“一旦反抗军在西线战场布下杀阵,以逸待劳,那么张帅出兵就是自陷死路,这汴梁可就被赵宁轻易夺去了。”
张京额头渗出汗水。
他拿定主意:“哪怕杨延广不满,我也会全力拖延时日,等待战局明朗,绝不轻易出击离开城池!”
赵玉洁不复多言。
......
张京离开后,小蝶来禀报神教最近碰到的一件大事:
“神使,天元王庭近来频繁接触我们,邀请神教上师往草原传教,看来是有意借助我们的力量控制牧民,我们是否派人去草原”
赵玉洁理所当然地道:“为何不去?当然要去,而且还得派遣精锐去。”
小蝶用地点头,而后兴致勃勃地道:“日后神教在草原成势,萧燕要是知道神教神使是神使你,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赵玉洁淡淡地道:“想来,会是很有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