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赵宁被小蝶“软禁”的时候,神教上下都认为他已经失势,很多人明里暗里对他冷嘲热讽;而随着他被小蝶“放出来”,重新掌握白衣派首领的职权,这些人又转变了态度,对他比之前更加谄媚。
“何事让尔等行色匆匆?”
负手而行的赵宁并未停下脚步,甚至都没有多看这两人一眼,但他言语中展露出来的态度,已是让这两人不得不中止行动跟在他身后。
“回禀魏大上师,方上师在里面发现了可疑人等,里面好似有强者,方上师不敢轻举妄动,眼下正在包围监视,让我们
“大上师是白衣派独一无二的首领,我等断然不敢有丝毫不敬,也不敢干涉大上师的言行,我等只会遵从大上师的命令,为大上师赴汤蹈火!”
赵宁嗤笑一声,指着宅子道:“本座再三申明,你我虽然有巡街之责,但绝不能有分毫扰民之举,你给我解释解释,眼下为何无故围了这座民宅,你想干什么?”
方鸣正要说明,他是看到有行踪可疑的元神境强者,偷偷摸摸溜进了这座宅子,而且察觉到了里面有多道不俗气机,想到近来城外晋军种种蒙骗人心的把戏,害怕这里有人受了蛊惑图谋不轨,这才想着暂时监控起来,等大队人马到了再进去查看一番。
他们巡城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些?
方鸣还未来得及开口,赵宁已是接着道:
“你打算像顽固派一样,因为觊觎人家的财富,就污蔑对方是赵晋细作,给对方扣上串通城外晋军图谋不轨的帽子,而后带人降妖除魔,将里面的财富都据为己有?”
方鸣一下子给噎住。
到了嘴边的话一时再也说不出来。
这种事顽固派还真干过,而且不止一两件,宣武军也这么干。上师校尉们平日里跟谁有过节,亦或是看谁不顺眼,便借着大战的机会,以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的名义,给对方乱扣帽子,然后把人抓走。
说是带回去调查,实际上一进牢狱,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想要什么样的口供没有?对方很快便会坐实细作、妖魔的身份,他们也就趁机收了人家的财富美人。
事后,只要自己地位足够,亦或是背景够硬,再或是大家都这么干,那么象征性给府库上交一些金银就能把事抹平。
眼看晋军势大,城池危在旦夕,自己还不知道能否看见明天的太阳,那还不得赶紧有仇的报仇,有欲念的赶紧发泄-欲念?就算没有仇恨、欲念,形势艰难,难道还不应该趁机多弄些钱财傍身?
不等方鸣喊冤解释,赵宁转头看着他,眉目如剑地道:
“身为白衣派弟子,你竟然完全不知洁身自好,变得跟顽固派一样,本座要你还有何用?大战之际,不思团结民心,反而肆意害人,引发民怨民愤,使得汴梁内部分裂,你意欲何为,该当何罪?!”
方鸣万万没想到,赵宁会这样说他。
眼瞅着对方脸上已有杀气,方鸣心头一震,预感到大事不好。
“这混账定是知道了我先前想要取代他的心思,所以现在迫不及待打击报复!魏安之你这乌龟王八蛋,帽子扣得这么大,下手如此之重,这是想要整死我啊!?”
眨眼之间,方鸣已是明白过来,魏安之就是要拿他杀鸡儆猴,重塑对方在白衣派的威严,让日后没人再敢对他魏安之不敬,生起取代他魏安之的心思。
“冤枉啊大上师!仆下万万没有此念!”方鸣连忙扯开嗓子大喊,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赵宁面前。
眼下魏安之势大,在撕破脸皮之前,方鸣只能加倍表现自己的恭敬,希望能够让对方满意,在对方得到想要的立威效果后放过自己。
“冤枉?我魏安之向来是非分明,绝不会混淆黑白,岂会独独冤枉了你?”
赵宁长袖一甩,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江湖市井之中有修行者怎么了?你还不允许人家修行了?
“要不要本座把宅子里的人叫出来,当面问问他们是不是良家子?是不是要本座亲自进去查看一二,确认里面没有赵晋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