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两人顿时一身冷汗,当即跪下认错,说是眼睛看花了也说不定。
夫人轻轻松了口气,白了她们一眼:“我看你们是想男人想疯了!有本事去前院盯住大人不让他被那个乡下狐媚子勾走,而不是成天在这里有的没的瞎胡咧!”
说完,再不理会她们,只管自己吃喝起来。
心里却暗暗祈祷那男人的种子已经在自己体内生根发芽,以后再也不用做出那般会让人身败名裂之事。
不说莫府中暗流涌动,远隔千里的西秦都城长安,太师府高墙内,面容清秀的贵妇人那罗正从鸽子腿上取下卷成一条的绢帛。
展开细看后,闭上眼掐指细算,半晌倏然睁开眼自言自语。
“乡下女人带着一子,并非卦象中显示的带着一个豆蔻少女哼,一个乡下疯女人又能有什么幺蛾子?就算看在那人临死的请求让他生下儿子又如何?”
主意打定,随即取出一方绢帛提笔写字,然后再细心绑在鸽子腿上,又喂食了鸽子一些吃食和水,扬手将其扔向空中。
直到鸟儿完全隐入夜色之中,她这才将刚刚取下的绢帛往烛火上点燃烧为灰烬。
款款迈步走出屋子,顺着走廊走到后院一处灯火彻夜不灭的地方。
听到脚步声,一个原本倚着柱子打盹儿的婆子连忙站直身子,恭敬行礼:“夫人!”
“她最近情绪怎么样?还和以前那样大喊大叫吗?”那罗透过装薄薄娟纱的窗棂往里看。模糊的光影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抱着个枕头哼着摇篮曲。
“没有,除了吃饭睡觉,就成天哄着怀里的假孩子”婆子低低答道。
那罗眼角不经意往院落某处扫了扫,随手往婆子手中塞了一块银元宝。
“她也是个苦命的,好生照顾她。你的忠心我看在眼里,再过几年,我会禀告老爷给你一户庄子养老”
“多谢夫人!”婆子欢喜不尽,连忙跪下谢恩。
“起来吧“那罗虚扶一扼折转身走到院外,突然又停住低笑:“太师大人,你我也算夫妻一场,这样有意思吗?”
“呵呵,夫人果然厉害,这样都被你觉察了!”随着朗朗笑声,太师苏致远从暗处走了出来。
月色如华,男人虽然已经老迈,但看上去长身玉立,气度不凡。
只见他恭身朝女人揖了一礼:“多谢那罗对玉绣的看顾!”
那罗却淡淡一笑:“老爷这是从何说起?她出身高贵又是正室夫人,我一个妾,不说看顾,就是去服侍她也是应当的。”
“你呀,都一把年纪还吃醋?如今你的亲外孙是当今圣上,你是他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就连太后见了你也得叫一声娘,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见对方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对自己冷冰冰的,男人伸手将其揽在怀里,一双大手不安分起来。
说也奇怪!这女人虽然长相清秀可人,但明明已经五十出头,却总有种让他欲罢不能的味道。
“莫不是老爷养在外面的如夫人最近身体不适?竟然对妾身这种过气黄花也有了兴趣?”那罗眉头轻蹙,轻轻推开他。
“你”一腔热情被泼冷水,苏致远气极无语,直瞪着她。半晌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百年之后有人供奉香火,我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