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秦长安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是暗流涌动。
看到久不上朝的九千岁终于出现在朝堂之上,君臣一脸意外,赵天阑却是开心不已。
正好太师苏致远大张旗鼓给义子白慕和窦家的女儿举办了隆重的婚礼,还上书赵天阑请求将白家兄弟收归膝下,以承苏家百年香火。
赵天阑发扬拖字诀,一道旨意封白慕和窦骁为近卫侍从官,白炎赐入太学读书名额,以此堵住了苏致远的嘴。
“太师大人对西秦劳苦功高,朕与太后斟酌再三,等朕考察合格再让他们兄弟承袭苏家香火也不迟……”
朝堂上,某人说得情真意切,令苏致远根本无法拒绝对方这片美意。
一直冷眼旁观的九千岁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突然出列半开玩笑说自从皇后驾薨,自己打理朝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问皇帝哥哥对自己可有赏赐。
“呵呵,朕除了这江山并无其他,小九拿去就是!”
见这家伙自回来后就对自己爱理不理,今天终于露出笑脸说话,赵天阑脱口而出。
“万万不可!陛下春秋正盛,小太子甫出生便让天狗望风而逃,还我大地光明,实乃天命所归,这江山自然得太子来接管才是!”
话刚说完,南宫正和回京述职的杨晨分别从文武列班出来,一脸的凝重。
就是,明明有太子,怎么可以由皇弟继承大统?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亦一致认为陛下在说胡话。
“此言差矣。天下有德者居之!先皇正德帝不正是取太子而代之么?”
辰王赵凌辰不冷不热插了一句。
太子天命所归?!果然之前那些话只是说说而已。想起母后所说之话,赵天宸眼底亦多了几分冷意,面上却是微微一笑,作了一揖:
“小九惶恐!皇兄此言差点置小九于死地!以后断不可开此种玩笑,小九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大殿,看得一干人目瞪口呆,不明白这位爷怎么突然跟变了性子似的。
望着弟弟的背影,再将文武百官的神情收在眼底,赵天阑叫苦不迭:
虽然自己的确是打定主意要将皇位让与对方,但有些话私下说说尚可,这朝堂之上……
见兄弟二人开始心生芥蒂,赵凌辰心里狂喜不已——
虽然儿子暂时不能入主苏家,但从一个白丁一跃成为皇帝面前行走的侍从,这可是上天赐与的绝佳机会呢!
能够靠近帝王,也就意味着了有更多下手的机会。
这赵天阑原本就是个病秧子,如果解决了他,再嫁祸给太后。如此一来,小九自然没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
到了那个时刻,自己便占有了绝对的优势……彼时站出来说当初为了掩人耳目逃避赵凌逸的杀戮,才不得不把女人和儿子养在外面。
只要这兄弟二人互相撕杀,到时只有自己的血脉才是正宗的皇室血脉,如此一来,这西秦的江山便名正言顺被自己掌握。
“哈哈,好一个德者居之!”
赵凌辰想得美,苏致远和苏莲儿父女二人也正打着如意算盘。
苏致远觉得赵天阑提出先让白慕历练未偿不是一种计策。如今白慕成了窦家女婿,又与窦骁这般出色的人交往,这对以后夺那张位子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苏莲儿见儿子听了自己的话试探赵天阑,心中喜不自胜,愈加有意无意说些风凉话挑拔离间,说赵天阑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一直防备着他们母子。
不让她这个太后奶奶靠近小太子便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