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几步,老人又停了下来,转身对唐奕郑重的道“辞官办学也不失一条明路,但是老夫终究在朝几十年,不是一句话、一个冲动就能决定的”
“你容老夫再想想。”
说完转身消失在街市之中
再想想吗?唐奕回味着老人最后的话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唐奕愣在当场不表。
范仲淹出唐记乘车回到范宅,这处宅邸只是一处三进套院,在邓州府街靠南的位置并不显眼。这是去年刚刚上任之时租下的别看范仲淹曾经贵为当朝执宰位及人臣,但依然保持着年青时的简朴作风。每到一地从不置产。能省则省从不铺张。
前院住的是范了三个儿子,范仲淹则同妻妾住于后宅。
没有直接回后宅,而是拐进了偏院之中。
院中住客似是听到了动静,开门迎了出来。
范仲淹匆忙急行几步,扶住那人。“师鲁出来做甚?你身子弱,当多多卧床静养。”
被称作师鲁的那人,做文士打扮,束发长须略显灰白,灰暗的脸色两颊已经瘦的凹了进去,虽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但虚弱之势比之范仲淹更加不如。
尹师鲁勉强一笑“躺的乏了,想出来透透气。”
范闻言也不现勉强他回房,而扶着他来到院中石凳前坐下。又叫来使女,为文士添了一件披风。
此人姓尹,名洙,字师鲁,也是庆历贬臣,与范仲淹亦友亦师。
去岁新政失势,范出那州,后移知邓州,而尹洙则流落均州,不但身染重病且倍受凌辱。范知道消息后,奏请仁宗将尹洙接到邓州养病
尹洙紧了紧衣衫,见范仲淹眉头深锁似有心事“怎么?朱连山那伙盗匪缉拿不顺?”
范仲淹一叹“何止不顺?前日府衙差役连同城西湘营的一都湘军同去剿灭,居然还是让匪徒遁走,还伤了湘军的营指挥使。”
尹洙劝道:“朱连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是百十号人就能铺得开的,急不得。”
范茫然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希文兄恐怕不是为了缉匪之事苦恼吧?”多年师友之情培养出来的默契让尹洙隐约觉得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范仲淹苦笑一声“师鲁猜的没错?今日去行湘营探望曹指挥,回程又顺便去唐记看了一眼那个小子。”
“哦??那个叫唐奕的?”尹洙一声轻疑。那个语出惊人的少年,他是知道的,前天范仲淹回府之后就像丢了魂一样。晚上就和尹洙提过那个少年,用范的话说“大才、神童!”
“那小子是个异类!“范沉吟良久方说出一句更让尹洙意外的话。
“能让希文做出如此评价的人可是不多”
范仲淹不禁莞尔一笑“他居然不想做我的学生,更不想做官。”
“这倒新鲜”
“而且”范仲淹转身看向尹洙极为凝重的道:“而且他还劝我辞官治学!“
呃
此言一出连尹洙也愣住了,现在他终于理解,为什么范希文评价他是个异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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