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与柳七公立碑之时,一众观澜儒生狂语自赌,都说自己会是下一科的状元。
唐奕也不输人后,喊出了一句“我为嘉佑二年状元”。
当时,谁都没注意到这疯子的这句话,唯范公隐约记下。
正好去岁之末,给柳七公和南平郡王祭扫,看着柳七公的墓碑,范仲淹才依稀想起唐奕的那句话。
当时范仲淹还琢磨来着,眼看就是至和三年,官家并无改元之意,又哪来的嘉佑二年之说?
多半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至和三年眼看就要到头儿了,官家竟真的改元“嘉佑”!
“夫君,在想什么?”
正在出神之时,却是甄金莲一声轻唤,把范仲淹拉了回来。这才发现,如夫人正牵着幺儿的手,站在身边。
“呃,没什么。”
“你们这是”
不等甄金莲搭话,已经十一的幺儿范纯粹嘴快地嚷道:“孩儿要去找唐哥儿,君姐姐说要教孩儿功夫!”
范仲淹佯装嗔怪,“你唐哥儿忙于备考,不许去扰他?”
“乖,等他考完了,再去烦他。”
幺儿一扁嘴,心有不快,但父亲大人的话还是要听的,“哦”
“去找别人玩去吧。”
“嗯。”幺儿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出门去了。
甄金莲目送幺儿出房,“慢点跑,别摔着。”
待幺儿跑远了,才柔声对范仲淹道:“夫君有心事?”
范仲淹张嘴要说道说道,话到喉头,又咽了回去。
“没事儿,就是担心书院诸生的举业。”
这事儿解释不通,除非两个可能。
一是,大郎与官家早就有沟通,知道今年会改元;
二是,那小子能掐会算,未卜先知?
不论是哪点都不能乱说,特别是第二条。大郎是要走入朝堂的,万不可与这些精怪玄学掺合到一块儿,于名声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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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月中旬开始,全宋的解试举子逐渐向开封聚拢,一些离开封较近的州府贡生,甚至已经到了京城。
自此,开封也近入到了第四年最热闹、最繁荣的大比时间。
贡生们之所以来得这么早,那是因为每到大比之年,开封必是人满为患,来晚了,连住的地方都难找。
况且,距离会试最后这三四个月,中原精才尽聚京师,正是相互切磋、互补互进的好时机。
与往年不同,从前最受贡生欢迎的状元楼、魁星楼、文昌楼等客栈、酒楼,今年生意却是比往年差上很多。
各家掌柜尤在纳闷儿,怎么街面儿上人多了,可投店的却日见稀少呢?
一连观察了几天才知道,原来,进京的贡生基本上都是先到开封城里转了个圈,得知开封解榜的情况之后,头也不回地都跑回山去了。
对此,诸位掌柜、店家也只得报以苦笑,守着观澜这个文教圣地,回山的客店、酒楼倒是占了大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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