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并非为了漂亮美丽神秘莫测,穆婉秋面遮黑纱纯粹是怕有人认出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她戴的是一顶极其普通的斗笠式黑纱蓬帽,黑纱离面部有一两尺远,这样隔着一层黑纱,她看外人清清楚楚,可外人却看不清她的脸。柳凤却不同,她嫌穆婉秋的帽子太土气,把她美丽的发髻和代表富贵的奇珍头饰都遮住了。
于是,特意命人打造了一副类似步摇的头饰,只是把前面的珠帘换成了黑纱,离面部只有几寸远,而且黑纱也不是穆婉秋用的那种粗糙网状,而是柳记绣坊特制的上好的细密黑纱,带在头上看上去华美异常,却正好遮住视线,周围一切于她都模模糊糊。
还好,柳家仆妇成群,珍珠时时刻刻不离左右地扶着她,倒是更让她显出一派娇弱妩媚来,使柳凤乐不此彼。
几人正说着,一阵幽香飘来,好似青幽的丁香,夹着股淡淡的桔香,辛辛麻麻的,带着丝青甜,柳凤下意地站在,“……这是什么香?”
珍珠忙吸了吸鼻子,那股幽香已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回味,“……这应该是白大师的花香浸膏味,熏香的味道绝没这自然,飘忽。”
花香浸膏?
柳凤突然回过头去,一把撩起面上的黑纱,一抹纤细娉婷的身影一闪而过,正要细看,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通通通地走上来,正挡住了她视线。
柳凤缓缓地转过身,刚走了两步,她突然又停了下来,一转身蹬蹬蹬追了下去,直跑到楼梯拐角处柳凤才停下来,那抹身影早已湮没在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
这人是谁?
为什么我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能用的起花香浸膏的人一定是大业上流,尤其这独特味道,连她都不曾见过。
“……小姐怎么了?”正想着出神,珍珠喜鹊双双追了上来。
“……你看清刚刚是谁和我们擦肩而过了?”柳凤回头问道。
楼梯上人多,她们全部身心都在自家小姐身上,哪注意这些?
珍珠喜鹊相互看了一眼,俱摇摇头。
“……来了却不用饭,这人到底是谁?”隐隐地,柳凤心头泛起一丝不安,若有所思地伫立在楼梯口,好半天她才回过身,“走吧……”
出乎柳凤意料,没有她想象的焦躁不安和唯唯诺诺,白~~更新首发~~广生面色从容地把她迎进风雅阁,闻着室内漂荡着的一股熟悉的,辛辛麻麻的幽香,柳凤心突地一跳。
恐惧如毒蛇般袭上心头,隐隐地,柳凤感觉,迟来的这一个时辰,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优势,错过了良机。
她和父亲辛辛苦苦地布了一年的局,编了一年的网,可圈住的那条大鱼,已经入了别人的餐盘。
……
“……什么?”听了柳凤的诉说,柳伍德腾地站起来,“……白广生竟不肯外兑?为什么?”
“除了答应借给他五十万两还债,女儿又给加了二万两,五十二万两盘兑大香坊,白广生竟也没同意。” 柳凤脸色灰白,“他说光白记大香坊的那些房产地业就值**十万两,更别说白记的牌子和库里那些香品香料了,一口价一百五十万,少一两也不兑。”
白记大香坊是值这个价,可是,那也得分什么时候!
要想花一百五十万两盘兑,他又何苦浪费这一年的心神?
“……真是给脸不要脸!”柳伍德脸色一阵青黑,“……看来他还是有钱还债!”
“父亲……”柳凤担忧地叫了一声,“女儿怀疑是有人抢先出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