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钱箔姚武的意思,不过是女孩子之间斗气、斗嘴,既然那个小杂工怕了,也就算了。
光天化日之下,让他们一个大老爷们去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总是会被人嘲笑。
可是,姚谨却不这么想。
不好去闹市上赌,他们又一次来到田埂上,守了两个多时辰,直等得两眼发长,也没瞅见穆婉秋的影儿,姚谨索性硬拉着他们回到姚武书房商量起来……
穆婉秋却是不知她已被人惦记上,和姚谨冲突后的头两天还战战兢兢,怕她找上门来羞辱,久了便全忘了这事儿,她每天除了给林记出香,给李记切料外,便是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学习闻香,辩香、调香,忙的不亦乐乎。
一本三寸厚的魏氏香料大全已经被她翻烂了,背熟了,也学透了,对于那本魏氏调香术,大部份仍旧看不懂,可是,她也倒背如流了,甚至哪一页上做了标记,她都一清二楚。
这一日,她正在屋里练习魏氏炮制手法,新来的杂工阿春惊慌失措地闯进来,瞧见穆婉秋来不及藏起的满地瓶瓶罐罐,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傻住了,怔怔地看着地上,忘了。
“……事儿?”强忍着不悦,穆婉秋站起身来,“不是吩咐过你,到我屋一定要先敲门吗不跳字。
“师……师傅……”神情恍惚,阿春全没听出穆婉秋声音里的不满,她目光从地上的瓶瓶罐罐移到穆婉秋脸上,嘴唇动了半天,“……前院来了一大堆人,口口声声要和您斗香。”喘了口气,“……东家让我来叫您。”声音止不住地发颤,她是被前面的阵势吓傻了。
“……斗香?”
穆婉秋心砰地跳了下,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师傅,谁会这么看得起她?强制镇静地问阿春, “……都是些人?”
一直以来,能被上门寻衅指名点姓地要求斗香的人,大都是名声显赫的大师级人物,比如谷琴,她一举成名就是登门挑战并赢了当时成名已久的陆伟路大师。
从而轰动了大周,一路走红,直至成为神级人物。
“是……是……我……我……”阿春白着脸说不出话来,最后一使劲,“师傅您去看吧”
穆婉秋转身倒了杯水递给她,“别着急,你慢点说……”柔和的语气透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阿春的心顿时沉静下来,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喝了,又长出了一口气,“男男女女的一大堆人,我也不认识,对了……”想起,“东家让我告诉您,是刘师傅想要,找您斗香……”
刘师傅?
穆婉秋暗叹一声,“……她是不死心啊,硬说是我偷了她的秘方。”回头将炮制了一半的香料收拾好,“走,去看看……”推门出来,想了想,穆婉秋又回身找了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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