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心里不由得一叹,如今清庭在山东兵力空虚,加之诛杀王鳌永后,义军再次蜂起,山东动荡,济南方大猷手中根本没有多少兵马,正是席卷山东的最好时机,可赵应元却迷恋青州,不愿舍弃刚刚到手的舒适生活。
农民军放弃拿手的流动作战,而死抱着城池不放,让王彦不由得想起梦中出现过的另一支武装,他们曾席卷大半个中国,最后却在攻陷南京后,被纸醉金迷的生活迷惑,落了个困死天京的悲惨结局。
“晚生的下策最为安全。”王彦调整心态后,接着说道。“将军可胁藩南渡,投靠四镇之一高杰所部,同为闯军出身,必然会受其重用,当也不失官位,不失一身荣华。”
“不妥,不妥,还是不妥。”闻言赵应元约微思考,便拒绝道。“吾等好不容易得了青州,大好基业岂可轻言摧毁,况且吾若不与清兵一战,以败军之身,仓皇南逃,也必然为人不耻,得不到重用,士衡还是说说中策吧。”
王彦的下次与中策其实并没前后之分,相反是最无奈之策,他心中最想赵应元采纳的是上次,其次是下次,最后才是中策。
上策可以让他拥有一次与清庭直接对抗的机会,而且胜负尚未可知,命运掌握在自己之手,可以奋勇去争。
下策则可以让他安全退回江淮,从新寻找能够扛起抗清大旗的官员。
中策反而最为无奈,要将一切交与他人,能否成功不在自身,而在时局演变,全听天命。
“中策虽然看似中庸,却最易变成死局。”王彦心里颇为无奈的说道。“晚生最近清查青州府库,得白银四十五万两,粮草三十万担,料想原本是王鳌永招降义军之用,现在尽入将军之手。有这些钱粮,将军便可就地招兵买马,操练大军,若清军南下,也可以凭城而守,不于清军浪战,一旦山西顺军取胜,或是天下有变,将军便可凭借独守青州之威名,横扫清军,立不世之功业!”
“哈哈~此策到是甚合吾意!”赵应元既不愿意冒险,又舍不得到手基业,赵军都是他的老部下,整个青州的命运自然由他乾坤独断。“那就麻烦王大人与士衡,处理招募新卒,完善城防之事了。”
“愿为将军效命!”当下王彦只得与杨王休齐声道。
“吾定要将青州打造成铁桶一般。”赵应元十分满意,而后挥挥手道。“好了,汝二人退下去准备吧!”
“是!”王彦与一脸忧郁的杨王休便一起退出了大堂。
分别后,王彦立马行动起来。
他让士卒在四门竖旗招兵,有马给银四两八钱,骡兵给银三两八钱,步兵一两八钱,外加一钱。青州附近不少抗清义士纷纷来投,四五日间,王彦便招了五百于人,这让他阴沉的心情好上不少。
一晃时间到了九月初五,青州城里却迎来一波南来的客人,赵应元起初很上心,但明白其责任并非招抚山东,而是北使清庭后便不在搭理。
王彦便接下招待左懋第北使团的责任,与其相谈甚多,分别时声泪俱下的言道:“劝君莫听捐燕议,一寸山河一寸金!”
当北使团北行,另一个不好的消息也从北方传来,青州城内顿时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