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下一道菜的时间,众人聊得十分火热,时不时拷问一下吧台后的幸地城,而他只是敷衍地回了几句无关重要的。
对比起对自己生活各种的闲扯唠嗑,他更在意此时手中翻烤的鸡提灯。
“啊咧?原来这家店是幸地君一个人开的吗?好厉害!!”
“什么?!幸地君原来面包也做得这么厉害?!”
“幸地哥哥,同是男生你的皮肤怎么保养得这么好的?可以教一下弟弟吗?好羡慕……”
没有精力去应付眼前的这帮人的问题,幸地城小心专注地提起手中烤好的鸡提灯,每一个动作显得极为谨慎。
对于这个鸡提灯这个食材,算是鸡中所有器官里最难烤的一个部位,他其实内心里还是没什么十足的把握,烤制的过程如果稍有差池,就可能前功尽弃,变成一個废蛋。
鸡提灯非常讲究火候与时间,分秒之间绝不容失手,一旦烤的前后时间差错一点,便会变得又腥又难吃。
时间过早,内脏的腥味会浓厚得很,像是喝下水沟的泔水一样,还带拉丝的那种;时间过迟,吃起来就像是蒸过头带有异味的鸡蛋黄一般,会有股口感不佳的粉面感,粘牙又反胃。
只有卡在中间那个刚刚好的期间,达到腥和香的平衡,才能说得上勉强烤成功。
他端详着鸡提灯上如金柑似的蛋蛋表皮,从中能看到里面的流心蛋黄,像是用牙签戳一下就会爆浆的程度,仅从观感上来说,应该算是烤成功了吧?
他微微集中心神,鸡提灯上便冒出了一行小小的字幕。
【已经烤熟的名古屋交趾鸡的鸡卵巢和卵黄】
真是鸡肋一样的效果。
他还想通过正职的字幕作用能不能看到这份鸡提灯烤的成果怎么样。
收敛心神,随后他将鸡提灯摆到吐司上面,洒一些山椒粉和葱花点缀其中,用刀叉切成几份,每块小吐司上面都托着一个蛋蛋,旁边再放上切块的柠檬装饰一下。
烧鸡提灯葱花吐司料理……大致完成,就差眼前这帮女生尝尝味道有没有什么问题了。
他将这份料理递了过去。
她偷偷瞄了眼不远处无动于衷的幸地城,就是不知道他听到心里会怎么想呢?
‘望爱,这是我刚烧好的蛋蛋,味道很好哦,快趁热吃吧乖。’
‘阿城,我……我…我要你喂我!’
‘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啊,来,啊张嘴。’(无奈的温柔宠溺脸)
‘靠那么近干嘛?讨…讨厌啦。’
现实中当然没有发生这幅恩爱的画面,这只是她自己脑海里联想的场景,但她的脸还是微微冒起红晕,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咳咳,都怪岛睦这家伙,说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鬼话。
不过……
白水望爱续而想到这一点,忽然觉得她的行为有点奇怪。
自己和岛睦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这家伙平时也不会逮着同一个话茬使劲聊啊?
她不禁在心底嘀咕着:难不成她笑着笑着其实另有目的?不会是要上演那种好姐妹争男人的烂俗戏码吧?
还是说好姐妹真的是在帮自己?想探一下幸地同学的口风,只不过用的办法有点诡异……
越想越乱,思绪开始飘忽不定,白水望爱几乎有点脑子转不过来了,索性直接不理她,将碗里的这块蛋蛋吐司递到嘴边。
“对嘛,女主人先吃啦。”
红毛妹岛睦嘻嘻笑着盯向她,满脸怪笑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这让转头回看的白水望爱根本猜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只好转回去恶狠狠地咬下一口吐司和鸡卵巢上的蛋蛋。
上牙和下牙还没合起来,只是轻轻一磕,蛋蛋轻薄一层的胞衣就裂了口儿,一股流心鸡蛋黄从吐司酥脆的外壳外迸发而出,瞬间在口中化作一腔醇浓的温柔。
好……好香!
这股温柔在口中扩散开来,融入酥脆的吐司中,岛睦的玩笑话瞬间抛至脑后,难以言喻的美味让舌尖上的味蕾在疯狂跳动,紧跟着,她的脑子本能的只剩下了对鸡提灯吐司下一口的渴望,完全忘却了周围无关紧要的一切。
怎么会……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