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辩营帐所在位置,就在渌水出口,故而简称渌口。在地图上标识一下,回建康后,让中枢出部分钱,在渌口建城。
嗯……渌口不太好听,就叫株洲城好了。”
刘益守没好气的解释了一番。
“得令,属下这边点齐兵马准备出发。”
杨忠拱手行礼道,不知道哪里得罪里刘益守,感觉对方好像有点烦躁一样。
……
渌水与湘水的交界处,正是王僧辩设下的湘东王军大营。当得知刘益守亲自领兵西进,打算攻取萧绎老巢临湘城的时候,王僧辩便集中所有军队,屯扎于此打算伺机而动。
如果朝廷大军轻敌冒进,那么他们便在沿路山岭设伏,痛打闷棍。
如果朝廷大军谨慎行动,找不到战机,那么他们便会直接水路撤到巴陵郡。
没错,就是撤到巴陵郡,而不是撤到临湘城。
如今临湘已经是一座空城,湘东王大军家属绝大部分都已经转移到洞庭湖口的巴陵城。坚守临湘城没有任何意义,白白消耗宝贵的兵力而已。
“王都督,官军十分谨慎,且有本地向导一路前驱,末将找不到机会,就带兵撤回来了。”
樊勐回到帅帐,对正在看地图的王僧辩禀告道。
“下去整军吧,此次非你的过错。”
王僧辩对着樊勐微微点头说道,并未责怪。
话说完,樊勐站着没动,似乎欲言又止。
“还有事?”
王僧辩疑惑问道。
他又不找樊勐的麻烦,这厮能有什么鸟事啊!
“王都督,我们是不是撤回巴陵郡比较好呢?”
樊勐不动声色的低声问道。
“你这是……唉!”
王僧辩长叹一声,招呼樊勐坐下。
“殿下派我来临湘前,下了死命令,临湘不能丢,否则军中将校,都要问罪。”
王僧辩无奈笑道:“可你看如今这局面,临湘可还守得住?”
没错,在王僧辩眼里,萧绎是个自大、无能、偏执、自私自利、猪狗不如的禽兽。
但,王僧辩也知道,没有萧绎,他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身份地位。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萧绎给的。
知遇之恩四个字的重量,很多时候,是一个人在道德上无法承受的。别人都能背叛萧绎,唯独他王僧辩不行。
“王都督,临湘绝对守不住的,末将看那刘益守此番稳健得很,没什么破绽,我们不好搞偷袭。回巴陵郡,在洞庭湖上,才是我们逞威风的时候。”
樊勐有些急切的建议道。
别看刘益守带领的官军走得慢,一天不到二十里,匀速行进,不多也不少。
可是毕竟还是在持续向王僧辩大营靠近,没几天两方就要相遇决战了。现在不润,更待何时?
“你让我再想想。”
王僧辩摆了摆手说道。
“王都督,不能再想了啊。若是丢了临湘城,又丢了手里的兵马,就算是回到巴陵城,殿下也饶不了都督。
反倒是都督保全了部曲,撤回巴陵城。末将说句冒犯的话,到时候殿下还是得依靠都督约束部曲,都督反倒是可以保全自己,也不会被追究丢失临湘城的罪责。
望都督三思啊!”
樊勐跪下来请求道。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把萧绎这傻x从头骂到脚了!
以卵击石,不就是现在这样的态势么?明知道临湘城守不住,敌军也是有备而来,不润难道在城里孵蛋?
还死守临湘,我守你老母!
樊勐私下里早就不是第一次咒骂萧绎傻x了,但是当着别人,尤其是王僧辩的面,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不耐。
“传我军令,全军开拔,今夜便坐船北上巴陵郡。我自会亲自跟殿下解释,不会波及到其他人的,去吧。”
王僧辩沉声下令道。
萧绎是刻薄寡恩之人,只看最后结果,不看你的努力。对于之前说过的话,也经常食言而肥,装作没说过,看不到,不记得。
正如樊勐所说,王僧辩回巴陵郡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萧绎只会看他手里的老本还在不在。丢城也就罢了,要是丧师,王僧辩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部曲都没了,要你大都督何用!
樊勐的一番话,还是把他给劝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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