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白染是嫁人了,所谓三人成虎,慕少卿慢慢的,也觉得这个说法最合理,坚持了快四年,这一刻全部崩塌,慕少卿大病一场,醒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什么都不上心,完全就成了一个工作机器,就连慕家安排的婚事,也没有反对。
“你母亲是因为怀孕才离开的吗?”
左苒晴忍不住问道。
慕白点了点头,表情凉薄。
“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未婚先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我外婆没有办法,就带着她搬家了,走之后安顿下来之后,我母亲就联系了以前了邻居,将现在的地址告诉她们,并且叮嘱,如果有一个姓慕的男人来找她们,就把地址告诉他。”
左苒晴皱眉,
“那她们怎么没说?”
“因为有人比他先到了一步,封了那些人的口。”
左苒晴一愣,“是孙文芳?”
“是孙家人,不过这件事她也一定是知晓的。”
慕白说完嘲讽一笑,“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我父
亲,坐到了慕夫人的位置,可是这些远远不能满足她那可虚荣的心,因为她的丈夫眼里没有她,她嫉妒,她恨,她更不能容忍我母亲竟然还生了他丈夫的儿子,所以就在她结婚后的第二年,她找到白家,以胜利者的姿态将他们的结婚照扔到了我母亲面前,用尽所有恶毒的语言嘲讽她,我母亲生产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孙文芳走之后,大病一场,命去了半条,只剩下一口气在悬着,那个时候她已经生无可恋了,她的眼里只有她的爱人,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儿子,两年后,干净利落的走了。”
慕白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再说别人的故事,左苒晴突然觉得有点冷,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哑声道,
“后来呢?”
慕白轻轻拍着她的背,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
“我外婆因为我母亲的死,恨透了慕少卿,而我那时候只有七岁,我外婆清楚,自己的身体不可能将我抚养长大,就将白家,我外公留下来最值钱的那些古画,全卖了,一部分存下来作为我的抚养费,另一部分全都用来查慕少卿跟孙文芳这两个人,我八岁那年冬天,外婆终于知道了慕少卿的真实身份,可她却舍不得将我送去,在她看来,慕家能做出那种事,又怎么会真心待我,所以她一直没跟我说,直到我十岁,她去世的时候,才将我父亲的身份告诉了我,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一个人生活不下去的时候,就去找他。”
慕白扯了扯嘴角,
“我没有听她的话,安葬了外婆之后,我就去找他了,因为我实在太渴望一个亲人了。”
说着轻轻搂紧左苒晴,声音也变得黯哑起来,
“可是这个家,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没有认识的人,就连血脉相连的父亲,也是全然的陌生,我见过他最崩溃的时候,就是知道我母亲等了他八年,孤独离世的消息,除此之外,他对什么都默然,唯一做的事,就是把我接回慕家,列入慕家族谱。”
“你既然知道当初你母亲的死是孙文芳促成的,为什么不告诉你父亲?”
慕白沉默了一下,轻声道。
“这些年,我一直在搜寻证据,从未停止过一刻,可当我终于拿到证据,证明这一切的时候,我发现,不知不觉他已经老了,而孙文芳除了空有一个慕太太的头衔,她过得比谁都痛苦,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不觉得,比起捅破这张纸,让她每日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更解恨吗?”
左苒晴有些诧异,她一直以为慕白是无爱无恨的,只是没想到他的爱恨比谁都要浓烈,与其戳破这张纸,让她解脱,还不如就这么让她一直心惊胆战下去。
“那你父亲呢?”
“作为丈夫,他不合格,作为父亲,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小婧,都不负责,他跟我母亲一样自私,爱情并不是全部不是吗?”
左苒晴从没想到,慕白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让她一时间愣在那里,半响才道,
“你说得对,爱情不是全部,我们都有自己要肩负的责任,什么也不能成为推脱的理由。”
慕白弯了弯唇角,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轻声道,
“所以你也是我不能推脱的责任是吧?”
他的嗓音很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让左苒晴觉得脸颊发烫,只能咬着唇闭上眼装睡。
一觉睡到下午,醒来刚吃完饭,就接到慕少卿的电-话,慕梓婧醒了,他们两个饭碗一丢,就赶去医院,路上接到了苏姒的电-话,小样儿兴奋的跟她说要出国蜜月去了,左苒晴各种羡慕嫉妒恨,酸了几句,就有点心不在焉,苏姒就问她怎么了,左苒晴就把慕梓婧的事儿说了,哪儿知,苏姒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秘密……---题外话---已更新,收藏新文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