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质，太与众不同了。

哪怕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宁弈。也没见过这么稳重的年轻人，似乎什么事，都在掌握之中。

这一刻的宁弈，既失落，又不得不自叹不如。

大概是自己在踏空山，坐井观天久了，总觉得自己看到的，接触到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殊不知。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最为可笑的是，进场之前，宁弈还认为，林凡再威名显赫，充其量是个年轻人，好言好语几句，说不定就哄的对方找不着北了。

直到此刻，宁弈方才清醒意识到，这类人，基本不给你平起平坐的机会，当然。自己也不敢。

他问，你答。

他不满意，你继续答。

他懒得废话的时候，你也只能静静候着。

此刻。最大的难题，已经交给了宁弈，林凡虽然没有进一步过问，但这柄呈送过来的折扇。究竟是何用意，总该解释解释？

“老夫出自踏空山，也算名望之辈，不少人为求宁某一副墨宝，动用各种资源争取……”宁弈想了想，只能这么解释。

先强调自己举足轻重的身份，再表示这幅折扇，是自己亲笔签名。

言外之意暗示林凡在他心里的位置，比其他人高的多，都高到他这位泰斗级人物，亲自出手赠送了……

“照阁下的意思，我家先生能得到您的墨宝，实属三生有幸？那要不要放鞭炮庆祝庆祝？”陈雪扬起眉梢，这种老狐狸倒挺会虚以委蛇？！

宁弈被这句话问住，他不耐烦的瞅了陈雪一眼。

陈雪冷笑，“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只怕。您这老狐狸，是想用这柄折扇，代替本尊出场，施压我家先生，让他别不自量力，擅自找寒山集团麻烦吧？”

宁弈，“……”

好聪明伶俐的丫头。

三言两句，就挤兑的宁弈不知如何圆话。

“我没这个意思。”

宁弈毅然决然否决。并双手负后侃侃而谈，“老夫在杭城的优良口碑，那是有目共睹。”

“我这等爱惜羽毛，注重品德涵养的老骨头，向来与人为善，你这丫头，莫要血口喷人。”

宁弈说到激动之处，两手合拳，一步迈进会议厅，看其义正言辞的样子，准备继续为自己脸上贴金。

“现在几点？”林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宁弈喉咙哽塞，满脸尴尬，自己慷慨陈词这么久，对方根本就没兴趣听。

这……

咳咳！

宁弈佯装咳嗽，无奈青白幻变的脸色，让他显得既狼狈又窘迫，关键还敢怒不敢言。

陈雪则顺势抬起左手腕，看了眼钟表，“正好九点半。”

“想来，董家的人，也差不多都回来了吧？”林凡眨动着细长额睫毛，似有一抹淡淡忧伤，跃过眉头，稍纵即逝。

他来之前，已经规划好十点去那边看看，现在差不多了。

毕竟，董家大少爷，董录是杀害他的弟子的姜小白之一！

“备车。”

听起来平平无奇的两个字，彻底让现场乱做一锅粥，这是准备离开了？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等待发落的一众人，有些懵逼了！

“事情到现在就结束了吗？”

“这林凡果然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啊，宁长老一来，他还是怂了！”

然而，下一秒。

林凡冰冷的话语，让他们知晓了什么叫做绝望！

“哦对了，两万块钱我放这里了，今晚我要寒山集团所有的账目资料，谁敢偷奸耍滑，我杀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