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杨春虽也不是华阴人氏,但手中一杆大刀染血久矣!”
几人言罢,徐旂与朱武对视一眼,都觉军心可用,顿时便相视一笑。
杯盏一撞,酒水洒了遍桌,映照出了几人面容,坚毅而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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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起五更,史进早备齐了钱粮物资,大大小小的担仗二十余抬,格外弄人眼球。
又拣了数十个壮健汉子,都做脚夫打扮,只待天色稍亮,便出发少华山。
带上凉笠儿,穿着青纱衫,跨口腰刀,提条朴刀,徐旂也算是全副武装了。
竟然劝不得史进,那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不光是觊觎少华山的原因,自己既然来到了水浒世界,必然也是要经历江湖风雨得,就当是提前练练手了。
只半响时刻,史进与朱武几人也终于乔装完善了。
换下了道袍,着上了便服,朱武做起了客人模样,而史进与陈达三人,都各自假装成了伴当模样,手中都提了把朴刀。
交付一番,众人各自用了餐食,便有状汉担仗启程,徐旂等人监押。
离了史家庄,出得松林口,便取路往少华山行去。
不多时,便已行了二十七八里路,但此时却正值酷暑,实是难行得紧。
临近申牌时分,徐旂早已是汗流浃背,面色泛白。
一旁的史进见了,连忙掏出水壶,润了条纱巾,徐旂接过敷上额头,这才稍稍解暑。
却也正在此时,前头带路的陈达喊道:“且到客店歇歇便好!”
众人眺目看去,只见前方有两三茅草房子矗立,立竖着‘茶肆’二字。
“哥哥,且先歇歇。”史进一手托住徐旂,招呼着众人进了茶肆,又唤来茶保添上几壶凉茶。
狂饮了几口凉茶,徐旂惭愧地摇头道:“倒是拖累贤弟了。”
史进刚想接话,却听得一旁朱武答道:“哥哥说得甚话,这般火似热的天气,也正该歇脚。”
“那官军也该是父母皮肉,恁地便能吃苦?”
几人听了,也觉有理,心中急躁倒是稍稍放下不少,顿时便也凉快了起来。
一行人待到日头稍偏时分,便又起身赶路,只是接下来,却都是些山僻崎岖小径了。
南山北岭间,但见热气蒸人,嚣尘扑面,四周更是险峻嵯峨,茅草丛生,乱石遍地。
摘了斗笠,徐旂眺目四望,只觉着此地实不安稳,心神阵阵不安。
“此地何名?怎得这般倒攧?”唤了声陈达,徐旂开口问道。
陈达闻言,满不在乎地答道:“此地唤作径子岗,只因道路崎岖难行,故由来此名。”
或是看出了徐旂的心思,陈达又道:“哥哥且毋忧心,过了这径子岗,再行**里,便能瞅见......”
可还未等陈达将话说完,只听得山颠处一声梆子响,茅草乱石间便有万千喊杀声此起彼伏。
如此变故,徐旂等人顿时大骇,跳出身来大喝道:“哪个装神弄鬼?”
却只见山巅处闪出一人,一手提着拘命索,一手抓着大杆刀,往下大呼道:“徐家大郎,莫不是又要哄骗我?”
言罢,山巅那人又是手掌一挥,顿时从茅草乱石间跳出无数人影,或是弓箭弦满,或是刀叉蓄势。
徐旂定睛一看,那山巅处哪里又是别人,正是那华阴县尉哩。
心中暗道苦也,徐旂把朴刀一提,便朝着县尉大喊道:“大人不在家中纳凉,何意围我家商队?”
本想蒙混过关,但谁曾想,那县尉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人,喊话道:“你这贼厮且看清这人面目,还想赖到哪里去?”
徐旂还未答话,却突然见一旁的史进咬牙切齿,刀尖指向那人恨声道:“畜牲!还敢再害我!”
言罢,便早将朴刀一提,朝着山巅杀将入去,寒光刀锋之下,可谓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人,杀一双!
瞧得史进火起,陈达与杨春二人,连忙各自掣出尖刀,便杀将血路出来。
山巅县尉也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挥手下令,众多军士架起叉林刀雨,也是围杀过来。
只一时间,这寂寥山岭,便成了修罗战场,犹有万道金蛇狂舞,千团火块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