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罗常胸前的铠甲还是被打裂开来,其腹部更是流血不止。
一见主帅受伤,罗常身后的亲卫奋力来救,整整十数人围攻苗埏,拼死抢夺之下,总算是护着了罗常向后退去。
那苗埏哪里肯依,当下便要追赶上去,可就在这时,营帐中的鼓手与旗手总算来到,右骑将士也渐渐聚拢。
忍着腹部巨痛,罗常命鼓手起鼓,旗手立旗,给了右骑将士一个明确的方向。
随着右骑将士渐渐聚拢,阵列排序完全,大营中终于不再是一面倒的屠杀了。
在罗常的指挥下,建章营也发挥出了皇家锐士的实力,进退有序之间,又仗兵甲之利,竟然以残兵之势生生杀退贼军。
见事不可为,左右二将连忙劝告苗埏,言敌军兵锋已聚,锐不能挡,宜速撤为善。
苗埏自也知道两人的话乃是上策,于是果断鸣金收兵,全军缓缓后撤,不给罗常半点机会。
见贼军不敌而退,罗常也大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想趁势掩杀之际,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绞痛,令他双眼发黑,晕倒在地。
“将军...将军...”罗常突然倒地,左右亲卫顿时大惊,连忙上前搀住,大声呼喊军中医士。
......
......
且说罗常这里遭遇袭杀,狼狈收场,罗彪却是酬志满满,意气风发。
待到众将士用过吃食之后,罗彪未有丝毫耽搁,当即便传令全军,多备梯木,欲要攻城。
可正当罗彪升帐聚将之时,突然有探子来报,说那区贡引兵出城,此时正杀向了屯丘大营。
见探子言辞确凿,罗彪颇有些疑惑不解,可如今区贡已然杀到,罗彪只得改变策略,令众将士列阵迎敌。
一处广阔的平原之上,罗彪聚阵以待,远处有数名探子策马狂奔而来,而就在他们的身后,大片大片的人影正靠拢过来,黑压压地一片,一眼彷佛望不到边际。
看到这一幕,罗彪手下的府兵顿时有些哗然,眼神当中也多了一些畏惧,毕竟对面的人数实在太多了,起码要数倍于己方。
眺远一望,罗彪也咽了咽口水,但他毕竟是知兵之人,知道将乃兵之雄胆的道理。
于是也不耽搁,上前指着对面的人影说道:“敌军不过是一些流民匪徒罢了,区贼妄以此军相抗,实乃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见主帅如此自信,众将士半信半疑的仔细看去,果然见敌军多是老弱病残之辈,且手中武器大多以竹枪木刀为主,于是一时间军心大振,摩拳擦掌。
罗彪见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令旗手待命,只待一通鼓响过后,便要上前冲杀。
可就在这时,区贡军中却有了些许异动,只见其阵势一开,有十数骑打马而出,直奔罗彪军中而来。
“当阳区子源在此,敌将可敢出阵答话?”
那十数骑行至阵前,便见其中为首一人策马而出,待罗彪仔细看去,只望得那人身长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罗彪暗叹一声,觉得此人倒是长了一副好样貌,只可惜眉宇之间邪气过盛,平白让人失了好感。
当下也不迟疑,罗彪领着数名亲卫打马而出,刚一行至阵前,便开口说道:“阁下于阵前叫嚣,意欲弃械而降乎?”
“小将好胆...”
“小将猖狂...”
还未等到为首那将答话,他身侧的数人倒是勃然大怒,一个个怒目圆睁,彷佛下一刻就要生撕罗彪。
可罗彪却怡然不惧,目光中的戏谑意味十分明显。
“哈哈,将军此话差矣,区某这番出阵,乃是为将军计也,若将军能迷途知返,率军来投,区某必以厚禄相待,绝不只让将军委身于区区校尉之职。”
话已至此,罗彪哪里还能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于是眼眸一咪,提枪指向区贡说道:“某还道你有何等言语,能令一县百姓追随于你,如今观来,也不过尔尔。”
“区贼,你逆谋叛乱,私造宫闱,擅杀命官,蛊惑百姓,其罪罄竹难书,且将尔头颅暂居汝项,待某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