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静谧之后,又有一人捧着朝笏,从班部中跨步而出,其人正是方瑾之父,方鹏。
“圣人容禀,微臣自昨夜接过御令,时日不敢怠歇,终将公孙言琪捉拿归案,现今已移交宗室府衙,俯望陛下发落。”
此言刚出,便见朝堂之上顿响窃语之声,百官也是面色各异,姿态百出。
紫宸台上,天子的眉心一纠,沉谧了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道:“着三司设案会审,宗府傍听监查,待出结论,再交朕亲察。”
听得天子圣言,方鹏手掌一紧,朝笏都被捏弯了些许,说是三司会审,但却有宗室监查,这明摆着就是要保公孙言琪了。
前后费了这么多周折,就算不为了南境将士,方鹏也要给自己儿子一个交待才是。
刚欲继续上奏,却又听得紫宸台上的天子开口道:“此事周折,幸有将军日劳夜苦,方能尘埃落定,故此,朕欲加将军五官之职,将军以为如何?”
五官者,即五官中郎将是也,比二千石,掌屯门五营,宿卫殿门,出充车骑,比之方鹏原先的护黎中郎将,就是一个京官一个地方官的区别了。
虽然手下不能继续统领南境十万将士了,但却掌握着秣陵城的防卫力量,甚至可以说掌握着皇帝的身家性命,待遇不可谓不殊厚。
突然来这么一出,方鹏原先准备的说辞顿时便卡住了,可还未等到他出言,班部顿时便有人跳了出来,口中还大喊着不可。
“圣人,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啊!”
天子目光一转,见班部走出了一位身行力壮,锋芒毕露的老人来,正是那当朝太尉,王埨。
微倾身形以示尊重,天子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爱卿高呼不可,试谈高见?”
“陛下,自古以来,岂有而立之年便担任如此重职的?况方中郎虽有功于廷,但据微臣所知,戴甲捉拿公孙言琪者,实另有其人也。”
面色微奇,天子遂问道:“何人?”
“方中郎之子,方瑾。”
王埨的话音初落,廷中顿时哗然,谁人不知方鹏之子今岁不过舞象之年,尚未及冠,如此少年却能行功于廷,众人不禁都有几分狐疑。
瞧见天子的好奇目光,方鹏也面有得色,拱笏拜居道:“因微臣抱恙卧床,故此由小儿代劳,幸不负圣人厚望。”
得到方鹏肯定的答复,天子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元机倒是生了个麒麟儿啊,卿相,汝家有福矣。”
顺着天子的目光看去,只见阶下矗立着一道人影,年岁约摸大衍,长髯飘飘,身形颇有几分颓感显露。
听得天子的话语,人影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只见其一双眼眸极其狭长锐利,彷佛能自顾其背,摄人心魄。
玉阶下这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方鹏之父,方瑾之公,当朝正卿相,东城候,方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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