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换了衣裳,来不及休息,靳宜安即刻让木儿出府去寻袁玓,理由也是极正当的:她不在的时候,袁玓送了重礼来,如今她回来了,特地使丫鬟去道谢。
就在木儿走后不久,王荣家的却引着一个大夫来了。
靳宜安有些诧异,好端端的,杨氏为她请个大夫做什么?
“夫人听说大姑娘您在府外受了惊吓,担心得不得了,这才使人请了大夫来为您看诊。”王荣家的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再者,家庙里简陋的很,夫人也担心您身子骨会不会吃不消,让大夫好好的看视一番,若是无事,夫人也就放心了。”
无事就放心?怕是无事就该烦心了吧!靳宜安心中不禁冷笑,杨氏这是唯恐素兰失手,特地让大夫来检查一下,看她有没有中了那药才对。
请大夫去偏厅坐了,靳宜安接过草儿奉上的茶水润了润喉咙,笑道:“我是最乖顺不过的女儿,岂会做让母亲担心的事情?明兰好好把我带回来的东西收拾一下,草儿跟我去让大夫看诊,也好安一安母亲的心。”
见明兰似有些忧心,草儿轻捏了下她的胳膊,小声道:“放心吧,姑娘好得很。”
半个时辰后,大夫被带到了锦华院。
“不知我们大姑娘脉相如何,可是一切平安?”杨氏垂着眼帘,语气平淡的问道。
大夫眉头动了几下,有些迟疑的答道:“这个么……令千金身体康健,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下看她脉相有几分古怪,似乎是伤到了女子的根本,”把心一横,大夫索性全都说了出来。“虽说于性命无碍,可将来想要有孕的话,却是极难。不过。在下于妇科之上只是平平,或许是谬误了也不一定,还请夫人另请高明重新看过再做计较。”
将来想要有孕的话,却是极难?杨氏轻轻点了点头,命人送大夫出门。
很好,这样很好。待房中再无他人之后,杨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快意的笑容。靳宜安,你害我女儿,我就让你此生都做不成母亲。你现在年轻还什么都不懂得,等过了几年,你就知道这会是多可怕的事情。想到二房到如今仍无子嗣。杨氏笑得越发快意起来。
不,这样还不够,只是这样未免太便宜那个死丫头了。她的宜宝婚前就被玷污了身子,被迫嫁给了柳家的混账,靳宜安凭什么顺利出嫁?袁玓那个浪荡公子也不是好东西,若不是为了他,宜宝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怎能容他置身事外。
杨氏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片阴沉。
木儿出府的消息果然传到了鸣麓院中。与此同时传到的还有杨氏特地为靳宜安请大夫的消息。
“可有人跟去了?”常老太太歪在炕上,手上又在把玩那枚精致的玉环,半晌才问出第二句,“那个老东西找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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