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谁也不敢真的去试试,若是大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夫人是主子自然无事,吃苦的可真就是她们了。
“靳宜安,你闹够了没有?!”杨氏咬紧了牙,她还就不信了,她堂堂一个靳府主母,还能收拾不了这么一个毛丫头,“你们怕什么,去把她给我带过来!没看她自己的丫鬟都不怕不急么,她分明是吓唬你们。”
草儿闻言,甜甜一笑说道:“夫人此言差矣,所谓主辱仆死,若是我们姑娘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别的没有,唯有也搭上一条命,黄泉路上继续伺候着我们姑娘了,是以奴婢不怕。奴婢也不是不着急,只是我们姑娘眼下最想做的是救下明兰姐姐,奴婢断不能违背我们姑娘的心意,所以只能和我们姑娘站在一起,急我们姑娘之所急。”
转眼间,杨氏眼前已经摆下三条人命,明兰,草儿和靳宜安。那两个丫鬟倒还好说,可靳宜安就难了,若是靳宜安死在她这里,天知道老爷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举动。
正如靳宜安所说,为了齐哥儿和宜珍的前程,她现在还不能失了老爷的欢心。
“宜安是否只是一时气话,母亲可亲自辨别。”靳宜安说着,手中的珍珠钗又往咽喉上压了压,尖端已经陷入了皮肤里,只消轻轻一碰,即可刺入。
“你疯了么?还不快住手!”杨氏心里一紧,连忙喝道,“你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用自己性命为要挟,你也太糊涂了!”她不敢说得太重,生怕靳宜安手上不稳,眼看靳宜安婚事在即,若是这时候身上有了什么伤痕,她这个做嫡母的绝脱不开责任。
“宜安只为明兰求一个公道。”靳宜安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明兰是我的丫鬟,也是我使她出门办事,若是让她就这么冤死在此,我还有何面目见我安时院的其他下人?”
这番话说得躲在墙后偷听的下人们心头微动,都说大姑娘自打回来后脾气见涨,可无论如何,她对自己的心腹可是好的紧呢,当初草儿两次大阄洗衣房,硬是没有受到半点责罚,如今为了明兰更是舍得以命相搏。反观夫人,身边的三个清都早过了十八岁,只是因为没有合意的人手换下,便迟迟不肯打发她们嫁人,也不怪清熙清秀两个忍不住攀高枝去了,哼,谁知道这个清云还能等多久?
正闹哄哄一片时,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小丫头,喘吁吁的通报道:“夫人,老爷来了。”
杨氏一怔,老爷怎么会突然回来?虽说是在等从柳府回来的消息,可清云回来后并没使人去通报,且是从后门进来的,老爷那里应该得不到消息才对。还是说······老爷已经信不过她,在她院子里留了人?
这个念头一起,她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飞快的扫了众人一眼,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那边,靳济则已经快步走了进来,看到眼前乱糟糟的景象,他脸色一沉,目视杨氏:“夫人,这是为何?”
杨氏不得不收拢心思,先来应付靳济则,可没等她开口,靳宜安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靳济则脚下。
“父亲,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明兰吧。”靳宜安伏地不起,“明兰只是听女儿之命而已,一切不与她相干。”
听靳宜安这么说,靳济则一惊,难不成宜安真的对宜宝有谋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