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宜宝的视线越过草儿死死盯住靳宜安,她恨啊,原本这一切都是她的!如果她不是死活闹着要回靳府拜年,靳芳云怕大节下的闹出不好的事情来放了她来,如果不是她到了靳府门前才让人报上名字,父亲不得不让她进府·她根本就没机会再见着靳宜安,如今见着靳宜安,看到了袁对靳宜安的百般呵护,看到了靳宜安的备受关注,她更恨不得生食其肉。
“太太您可离那位远着点,我看她有点不大对劲呢。”木儿伏在靳宜安耳边小声说道·“奴婢学的多是外伤,草儿只学了辨药和解毒,可虽然奴婢们都不擅长精神方面,却也看得出她现在很有问题呢。”
靳宜安默默的点头:“放心,我晓得,现在我别的都不想,一切都以孩子为要。”
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但绝不能为了报仇伤了无关的人,更不能为了报仇伤了腹中的孩子。就因为一个靳宜宝?不值得,伤了谁都不值得!
似乎所有人都有意的将靳宜宝忽略了,虽然大家相互问好,说些家常话儿,虽然厅上也有靳宜宝的位置,可除了草儿木儿外,谁也不曾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甚至刻意避开了她。
靳府的二姑奶奶可不是个消停的,嫁去柳家才半年,闹得不可开交,不敬夫君不孝公婆,仗着有了身孕更是目中无人,可谁知她自己不知好歹一味作孽,终究孩子没能保住。啧啧,刚刚在门口还拦着她亲姐,说些不好听的话,外边风大雪大竟然不让有孕的姐姐进门,天知道安的什么心,果真是最毒妇人心,自个儿糟蹋掉了孩子,就想害别人的?
杨氏的视线偶尔扫过靳宜宝,又飞快的转开了,儿女是母亲身上的肉,她岂是不心疼靳宜宝的?可靳宜宝那日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她自问对靳宜宝疼宠备至,可靳宜宝竟然将她的心意全然当做看不到,甚至还拿腹中的孩子为工具陷害齐哥儿,这让她如何承受得了。
“太太,爷那边传话来。”草儿匆匆从门口走进来,刚刚看到小桦在门口招呼她,她就知道一定是爷有话交代。
靳宜安奇怪的问:“什么事?”
“爷听说二姑娘也来了,要您小心着点,身子要紧,其他一切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必要的时候哪怕阄出了乱子,横竖还有他收拾残局呢。”草儿越说越乐,忍不住冲靳宜宝皱了皱鼻子,省省吧你,我们爷看不上你。
“草儿!”木儿瞪了她一眼,“明知那人不对劲,你就别再招她了。”
靳宜安没说话,可心里的喜悦和温暖却止不住的溢了出来,长久以来,她从来都是靠自己,小心的避祸,小心的谋算,不仅要顾着自己,还要顾着自己的生母······她不是铁打的人,她也会累啊,而如今有一人伸出肩膀,让她放下一切依靠过去,这让她如何能不感动。
她在笑什么?笑得那么恶心!靳宜宝坐在靳宜安的斜对面,一双眼睛时时刻刻不曾离了靳宜安的脸,看到靳宜安听丫鬟说了几句话以后就露出那样的笑容,她攥紧了拳头。
草儿捂嘴笑道:“太太,您可要把爷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啊,爷说了,您可是一再强调要出嫁从夫的。”
靳宜安白了草儿一眼:“就你嘴贫,少说一句话也闲不着你的舌头。”
(无弹窗.)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