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拼命摇头:“姑娘,有您这句话,奴婢就算受再多苦也无所谓,当初若不是您苦求夫人救了奴婢和明菊一条命,奴婢和明菊早就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现在能再看到姑娘伺候姑娘,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靳宜安还想多说两句,但实在是昏昏沉沉支撑不住,只好看了木儿一眼,让木儿带了明兰出去细说,而她自己则是重新躺了下去。
“姑娘,不告诉她么?”草儿轻声问。
“先不说吧。”人心难测,哪怕是有救命之恩,有时候也是抵不过其他东西的。她宁愿先做小人,好过被小人所伤。
轻轻的合上眼,让眼前重归一片黑暗的宁静。
倚在酒楼临街的栏杆上,袁玓凤眼微眯,明媚但不刺眼的阳光打在脸上,留下的只有丝丝暖意,一缕逃脱了发簪的发丝垂在肩上,令他本就出众的相貌更添丰姿。
谁家儿郎玉润春风,浅酌佳酿,却叫路人醉。
“怎么不说了?”袁玓懒懒的挑了下眉,视线仍旧停留在楼下一架马车上。
小桦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免得又走了神忘了差事,回想下先前的话,他继续说道:“听说那靳大姑娘回府以后性子大变,先是教训了妹妹的丫鬟,接着就设计赶走了自己的奶娘,手段虽然简单了点,但似乎靳府上上下下都毫无反应。”
“这倒有趣,连你都能看出她是设计赶走奶娘,靳府的主子们会看不出来?”
“回爷的话,小的也奇怪呢,以前打听得那靳大姑娘不是个厉害的主儿,连奴才的气都受得,现在忘了所有事情却跋扈起来了。”
慢吞吞的点了点头,袁玓把玩着手中小巧的白瓷酒盅儿,嘴里随意的问道:“还有呢?”
“昨儿她还带人大闹了靳府的洗衣房,草儿那丫头打了一个婆子和媳妇子却没受半点惩罚,听说是为了要一个以前伺候的丫鬟。”小桦硬着头皮说道。这种泼辣的女子怎么配得上他家公子,可怜他家公子神仙般的人物却要娶一个河东狮回去么?
“打架?有趣,真是有趣。”袁玓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自栏杆上起身,拂了拂衣衫说道,“走吧,该下去了。”
楼下那辆马车上走下一个头戴帏帽的男子,毫不迟疑的快步进了楼里。
小桦跟在袁玓身后,边走边说:“不过听说她闹过之后就病倒了,不仅是她,还有靳府的另外一位姑娘也病了,都是上吐下泻的毛病。我说公子爷,这靳府大姑娘又泼辣,身子骨又不好,可不是娶妻的——”他还没唠叨完,就见袁玓停住了脚步看自己。
“你说她和另一位靳府的姑娘都病了,都上吐下泻?”
“是,是啊……爷,您怎么了?”完了完了,他的爷不会是真看上那位靳大姑娘了吧?那位姑娘除了漂亮的什么用都没有啊。
还真是有意思,这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病倒,倒像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袁玓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由得用手指轻叩额头,草儿怎么可能会让靳大姑娘吃错东西呢?也罢,先去忙眼前的事,其他还不急。唔,退亲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啊,怎么才能让他们主动退婚呢?这可真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