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看着圆圆端来的药,靳宜安用力点头,没错,什么都没有身子要紧,她要好好的活着才行。
与此同时,别院大门口,一人稳坐在马上,皮肤黝黑却穿着一身洁白长衫,俊眼修眉,身姿挺拔。
“你不要冲动。”袁玓扯住缰绳,一双剑眉几乎凝成疙瘩,“就算你有功夫在身又如何?边关可不是一个人能闯得过去的。”今早的邸报,西南戎族人忽然进犯边境,定北将军齐建功带兵抵挡却中了埋伏,如今深入大山不知所踪。
马上的男子抽回缰绳,一双眼睛明亮的如暗夜星子:“袁二哥,我是必去的。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去的了,就能回得来,我不在的时候,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云哥儿!”
齐云却是不再拖延,打起马儿沿着大路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喊道:“我一定会回来,因为我是齐云!”
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袁玓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想要拦下齐云是不可能的,可他身为齐云的挚友,怎么能眼睁睁看齐云这个从来没上过战场的公子哥儿去边关犯险?但,那生死不知的人是齐云的亲生父亲,他又如何能拦?
一个小厮自偏门走了出来,凑近袁玓飞快的说了几句话,令他的脸色越发的不快。好吧,他就先去打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圆圆站在厅上,忍不住抬眼去偷偷打量坐在上面的袁玓。都说忠信伯府的二公子俊雅风流,当世无双,传言果真不假,虽然他常和公子来别院,可又轮不到她上前伺候,能这么近看袁二公子可是难得的机会呢。
“行了,我知道了,等她能挪动时就立刻送她回府。”袁玓淡淡的说道,“我先通知靳府,你回去吧。”
真是莫名其妙,这个姑娘竟然是靳家大姑娘。袁玓抿抿唇,叫来贴身的小厮交代了几句。
很快,刚过晌午,靳府就来了人。是靳家当家主母杨氏的陪房钱富家的,带了两个丫鬟来接靳宜安。
听说靳家来人,靳宜安脸色骤得苍白。她该怎么办?如果就这么回去,再见到宜宝,宜宝岂会放过自己?不,凭什么求宜宝放过自己,她有什么错?凭什么只有她在让步?紧紧的攥起拳头,靳宜安眼中浮起挣扎。这么多年来,她何尝争过什么。就连这一次,也是宜宝放弃了才轮到她的,却不知宜宝为什么又突然改了口。
可是,她不能不回去啊。怎么才能稳住宜宝?如果就这么回去,宜宝定是要豁出去再次要自己的命,就算不是为了那件亲事,她也不会容许自己说出她的恶行。
向父亲告发宜宝?不,不行。且不说父亲会不会相信,就算父亲信了,他会因此而惩罚宜宝,但也只是惩罚而已。靳宜安苦笑起来,她向来是连争宠也不敢的,父亲待她情分平常,宜宝又是真正的嫡出,父亲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而要了宜宝的命?可如此一来,宜宝定会再来要自己的命。
不告发?她能保守秘密一辈子,宜宝能放心让自己握着她的把柄么?
更何况,她岂甘心?
一直退让的结果,不过是将你退到了悬崖边上!
这句话炸雷一般的在耳边回转。靳宜安咬紧了唇,这次她死而复生,就绝不会再退让,她连命都夺得回,又怎能把其他都退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