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登门那日,我只是不想三叔母被人利用,后来,您为我操心亲事,又因为炭火的事情替我向母亲求情,还有这些日子的利钱,也是三叔母前前后后费力费心,从小到大,除了爹爹,三叔母是第一个疼我的人,我有心报答,又怎会害您。”
“我不是......”柳氏急急开口。
孟婉宁越哭越凶,眼泪根本止不住。
“也不怕三叔母笑话,我自小没了娘,三叔母对我好,我也当三叔母像母亲一般孝敬,只求三叔母也疼疼我。”
她哭的难过,让柳氏心里一阵愧疚。
她为她操心亲事,那是顺水人情,谢她提醒。
炭火的事情她就说了一嘴,根本没放在心上。
还有印子钱,也是两人利益往来,谁也不欠谁。
没想到这孩子心里只念着她的好,她还这样猜疑她。
“快别哭了,是三叔母不好,不该疑你。”
柳氏是真心疼了,想到她小心翼翼讨好自己,把自己当母亲,只求自己对她好,她就不敢看她。
还有户部的差事。
这是实打实的利益。
要不是这孩子,老二怎么可能这么帮他们三房。
她甚至想,刘妈妈当时劝自己不要卖庄头铺子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刘二把她嫁妆给抵了?
她脑子太乱,根本不敢细想。
如果真是这样,她差点坏了儿子的好事!
多亏有大姑娘,要不是她......
柳氏握住孟婉宁的手握的更紧了。
孟婉宁撑起一抹笑:“我不怪三叔母的,只是现下,那些要债的逼的紧,这还只是赌债,我听他们说,还有官家夫人的印子钱,这可不是小数目。”
提到正事,柳氏慌了主意:“报官,我们去报官,你也知道三叔母是被人害的。”
“官官相护,三叔母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偷放印子钱是要坐牢的,要是连累了三哥......”
“对,不能报官,千万不能报官!”
儿子的事情最大,她不能连累儿子。
柳氏瞬间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这感觉,好像被人推着,根本反抗不了。
她抓住孟婉宁的手,彷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姑娘,你最聪明,你给三叔母出出主意。”
“三叔母欠的不是小数目,我听外头人说,七七八八算下来,有将近五十万两。”
“什么!”
柳氏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要被吓死。
孟婉宁一脸不忍:“现在,只有让家里想办法,要是闹起来,可就完了。”
家里......
要是让家里知道,以后她还怎么抬的起头来。
“为了四妹妹和三哥哥,三叔母只能让家里想办法。”
“家里公中的现银也不过五万两。”
世家大族有了银子,都会去添置田产铺子,现在到哪里凑这么多钱。
孟婉宁莞尔一笑:“不凑凑怎么知道呢,一家人,总是要互相帮忙的。”
......
乱了。
孟家彻底乱了。
绿竹从寿安堂回来,连水都来不及喝,急匆匆的就过来回话了。
“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
孟婉宁正倚在贵妃榻上,嘴里衔着一颗葡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怎么了,仔细说说。”
说什么!
绿竹急的要死!
“三夫人在外头欠了五十万两,让家里凑钱,家里凑不出来,还是二小姐拿的银子,可没想到,这银子是二小姐竟然私自开地下钱庄赚来的,三夫人以为是二小姐害她,当场就打了起来。”
“就这?”
绿竹咽了一口唾沫。
“小姐,家里出了事,世子回来了。”
“你说什么!”
绿竹心口砰砰乱跳。
“世子让小姐也过去......”
她不能不害怕,是不是世子知道什么,所以让叫小姐过去。
孟婉宁怎么可能过去。
“和哥哥说我病了,病的厉害。”
想了想,还是不稳妥。
“把爹爹也叫过来。”
不行!
孟婉宁提上裙子:“我去爹爹院里睡。”
只是,她刚刚出门,就被拦了下来。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