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在你们那里流传的很广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是洛河,一双湛蓝色的眼睛让他在众人中十分特别。
被这双眸子望着,女人不禁低下了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其实也不是很广,只是在我家乡附近。”
通过女人的介绍,大家了解到,女人来自一个小地方,在她的家乡有一座神庙,供奉的就是代表草人的神明。
每年樱花即将凋零之际,就会有人来庙中向当值的神官求草人,求来的草人会被带回家,放在樱花树下。
洛河的视线在几个女人脸上扫过,被他的目光扫到,几个胆小些的女人纷纷低下头,浑身颤抖起来。
收回视线,洛河重新看向开口的女人,“你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是的。”女人低声回答,“我们是一起迁过来的,灰石镇上的......上的人,都是从我的家乡来的。”
大家听懂了女人的意思,灰石镇上的东洋人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看样子是军人通过武力先占领了这里,随后将家人同乡一同带来。
毕竟东洋属于岛国,土地与资源都十分贫瘠。
这在战争中很常见,算是开拓团的雏形。
在武力占领的基础上加以文化侵略,逐渐模糊国人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感,比起单纯地诉诸武力,这才是亡国灭种的手段。
“你叫什么名字?”江城盯着女人,问。
女人抱紧了怀中的孩子,用很小的声音说:“你们叫我洋子就好了。”
江城点点头,也不磨蹭,直接说道:“那好,洋子,你们一直都在这附近对吗?”
闻言洋子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恐慌的情绪,江城看到后,平淡解释说:“你不要害怕,我这段时间可能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我们也不是一直在这里,我们都是...都是...”洋子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很显然,她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恐怕是那里能找到一口饭吃,她们就会去哪里,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点,甚至还会被人赶来赶去。
可就在大家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先是一愣,随后一阵冰冷的寒意将他们包裹起来。
“这份礼物请你们一定要收下。”洋子双手托起礼物,对着江城很夸张的鞠躬,“就算是我对你们的报答吧!”
十几道目光注视下,一个做工粗糙的草人静静躺在洋子手中,与之前在冯府法坛上见到的那些草人一模一样。
“这个草人......”看向洋子,赵兴国喉咙滚动几下,“哪里来的?”
......
半小时后,临街的一家茶馆里,跑堂的伙计端着巨大的茶壶上楼给包厢中的客人沏茶。
原本还想说些讨喜的话要些赏钱,可在感受到包房内压抑的气氛后,伙计还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包房内,四个人围坐在唯一一张桌子边,江城,林婉儿,洛河,赵兴国,其余的人都站在身后。
一个被布包裹着的草人静静躺在桌子中央。
或许是心理作用,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看久了,愈发诡异,像是随时都会扯出一张诡异的笑脸。
赵兴国瞧起来有些烦躁,滚烫的茶水被一饮而尽,茶杯“咚”的一声放在桌上,“这只草人和法坛上的一样,我想潘度变成现在这样,也与草人有关。”赵兴国恶狠狠说。
毕竟大家记得,在法坛上,潘度是第一个用手触碰草人的人。
而且更令大家意外的是,洋子说这个草人是她从家乡的神庙中求来的,因为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许愿,所以就一直带在身上。
“难道这只鬼不是我们本地的,是从东洋来的?”皮阮的问题乍一听有些奇怪,但细想想,又很贴切。
“或许不只是门内的鬼,承载这扇门的门徒说不定也是从东洋来的。”洛河分析说:“门徒是东洋人,他跟随同伴不远万里来到灰石镇,但经受不住侵蚀,被门反噬,门后的鬼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