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城微微挑眉,是水。
不对,是一只脚印才对!
湿漉漉的脚印!
在看清脚印的同时,沈梦云眼神一顿,片刻后,冷汗瞬间就打湿了她的背。
脚印脚尖冲着门,门虚掩着,上面的锁头也不知去向,并且最可怕的是,只有进门的脚印,却没有离开的脚印!
喉咙不禁上下滚动了一下,再看向这扇虚掩的宿舍门,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蚀心魔......就在里面。
和他们仅仅隔着一扇门。
再往下想,沈梦云胸膛起伏的厉害,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要是......要是江城没带着她去楼上,她就会一个人留在宿舍里,那么现在的她......不,不对,是不久前的她,会发生什么?
她会被蚀心魔悄无声息地替换掉......
江城掐了一下她的手臂,沈梦云才从恐惧中挣脱出来,所有人不动声色的后退,远离门的位置。
接着,沿着走廊,快速朝外走。
有了宿舍门前的发现,大家对脚下的地面愈发留意,很快,就找到了更多的湿脚印,紧挨着墙边。
脚印断断续续的,一直延续到宿舍大门,最后在门卫大爷的房门前,断掉了。
能看得出来,脚印是先从门房大爷的房间走出来,然后才去的沈梦云宿舍。
房门大爷的房间门关着,里面静悄悄的,同样没开灯。
槐逸咽了口口水,眼中充满不安,低声说:“我们......我们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看到门房大爷了。”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搅动了周围的环境,让大家愈发不安,因为他说的没错,确实已经很久没人见到大爷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江城回忆。
好像是从昨天......要么就是再前一天,因为他们每天都是急匆匆的,而且门房大爷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又很古怪,所以也就没人想着主动找他,能避则避。
“要不要......”沈梦云压低声音,看向江城,她对于这个男人,有种近乎于滑稽的信任。
王琦不清楚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抓在了生了锈的门把手上,可还没等他用力,就被江城阻止了。
江城看向王琦,脸上的表情写着不要多事。
不过走进去后,里面倒是弄得像模像样的,一件皮大衣披在椅背上,桌上放着登记表,一部红色的电话座机,还有许多报纸。
面前用作遮挡的白布也不是一开始他们所想的挂上去的,而是用两个木夹子,一左一右夹着的。
看起来十分粗糙,也不牢固。
想必也是学校不允许,偷偷摸摸弄得。
而且也不是什么白布,就是个洗得发白的旧床单。
桌上右手边的位置,有一个大的搪瓷杯。
样式什么的现在已经很少见了,里面还有半杯茶水,杯子内壁上包着厚厚一层茶渍。
整体看下来,给人的感觉仿佛这里刚刚还坐着个人。
可江城用手摸了下杯子,发觉冰冰凉凉的。
“好了。”槐逸从桌子旁站起身,对着江城点点头。
他按照江城说的,在桌子下面的位置找到了红色的警报开关,关闭。
离开值班室后,一行人根据地图指示,直奔雕塑教室,袁萧怡说,那里有他们能用上的工具。
可就在他们离开不久,空无一人的值班室内,突然刮起了一阵风。
风一点点变大,吹动了桌面上的报纸。
盖在上面的报纸被一张张掀开,如同有人翻动一样,直到露出最下面一张,才停住。
这是张看着就很旧的报纸,页面泛黄,边角的地方破损的厉害,仿佛经常被翻出来看。
粗略扫一眼,里面的内容大都是些花边新闻,或是奇人异事什么的,再搭配上一条条浮夸劲爆的标题抓人眼球。
一般会这么写的,都是一些本地小报,发行量比较差的那种。
在报纸边角的位置,单独隔出来一个小框,里面的简介用黑字加粗——
江潭大学艺术老师深夜横死展览厅内,唯一嫌犯神志不清,刚被释放即遭货车碾压,惨死车轮之下,这究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还是厉鬼索命在劫难逃,接下来就由本报特约观察员为您分析这其中......
“啪!”
下一秒,右边的木夹脱落,床单由于重力掉下来,刚好有一半盖在了椅子的位置。
原本空无一人的椅子上,居然诡异的支起了一个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