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盯着童小桐,眼睛几乎要喷火,把她整个人焚烧成灰烬。
而她只是安静、坦然的站着,甚至还带着几分骄傲,至少表面看不出害怕,这令卓尔更加生气。
突然,他一步跨到童小桐跟前,伸手去抓她的肩膀,暴怒的喝叱:“你还敢来,看我怎么——啊!”
他正处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中,忘记了自己左臂还打着厚厚的石膏绷带,动作幅度一大,牵动了伤处,还没抓到童小桐,自己先抱住肩膀,踉跄着差点摔倒。
“小心!”离他最近的是童小桐,立即条件反射的去抱他。
可惜她也是手忙脚乱的,抱住了卓尔,却是连带他的伤臂一起,这下更是把他痛的五官都移位了。
“笨蛋!”卓尔怒吼,“你是想害死我吗?”
从小到大,童小桐学习好、运动好、人缘好,做什么事都能成功,这还是头一回,别人骂作笨蛋,当然是要反弹的。
“你才是笨蛋!我是来道歉的!”她的嗓门半点不比他小。
不过吼完之后,又意识到自己不对,既然是来道歉,来求原谅的,就该低声下去,而不该吼他,于是悻悻的把头低下。
“什么?”卓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道歉!”童小桐无奈,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还不敢大嗓门。
除了道歉者该有的姿态,她承认,从一进门,再次见到卓尔起,她的心就乱了。
眼前的男孩穿着宽大的灰色病号服,头发凌乱,神情激动,左胳膊裹的活像一根长变形的大白萝卜,别提多难看,多狼狈了,哪里像第一次见到时,那个健康俊俏,飞扬跋扈的大少爷?
哎,小白,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呢?
你现在又逃到哪里去了?
既然逃了,就赶紧去找警察叔叔吧,他现在的样子这么可怕,万一你被抓到了,肯定会吃苦头……
童小桐嘴上说道歉,眼睛却不看人,表情也好像一副神游万里,卓尔更加生气,抓起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
“看着我!”
“哎哟!”
卓尔比她高出半头,又在气头上,这一提,险些让童小桐脚后跟离地,扑到他身上。
“小心啊!”卓太太看在眼里,又是一阵眼皮跳,心肝颤,对儿子半求半劝,“卓尔,她真是来跟你道歉的,有什么话,你先坐回床上,我们慢慢说,好么?”
自从发现了童小桐,卓尔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她身上,此刻才发现妈妈的存在,非但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朝门外一指,“你先出去!”
“啊?”卓太太又惊讶,又尴尬。
毕竟大门敞开,又当着外人的面,儿子这副态度的确让她感到难堪。
她才犹豫了一下,卓尔又跺着脚大吼:“出去!这是我跟她的事,不需要别人干涉!”
“好好好!”卓太太慌忙摆手,唯恐儿子再度情绪爆发,“妈妈出去可以,但是你有什么话,好好跟童小桐说,可千万别激动!”
她从小就对独生儿子溺爱非常,现在害怕的,不是卓尔会打童小桐,那最多两家扯平,再赔点钱的事,而是担心他盛怒之下,别把自己的伤弄的更重。
所以,在出门前,这位贵妇无奈摆出低姿态,向童小桐恳求,“你既然是来道歉的,就……顺着卓尔一些,别再惹他生气了?”
“好!”童小桐慷慨点头。
她既然敢来,就做好了被他骂,被他打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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