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九日、拂晓
莱泽因
卡帕早早地醒了过来,尽管距离他睡下才过去了不到四个小时。
房间还比较漆黑,他躺在床上,头侧向一边,注视着朦朦亮的窗外,思考着一个问题。
国际平等联盟的人怎么还没有来找自己?
是妻子在路上遭遇了不测?
是妻子顺利抵达了莱利斯特市,但还没找到办法安全地与国际平等联盟的同志碰头?
还是国际平等联盟已经收到了妻子的消息,正在想尽办法与自己接触着?
无非这三种可能。
卡帕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感性还是理性,极其果断地排除了第一种可能,而后开始细致地研究起后两个的概率。
克莱曼婷与孩子们二十二号出发,截止今天已经超过七天。从莱泽因去莱利斯特市用不了太久,过去这么久怎么也应该在莱利斯特市待了两三天了。
如果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办法接触绝对可靠的同志,将这一绝密情报告知给对方,那克莱曼婷想必也不会傻等着,近段时间内就会强行接触对方。
因此若真是这个可能,国际平等联盟的人还得三五天才能与自己取得联系。
可要是后者,那就麻烦了。
卡帕自己也更倾向于是国际平等联盟知情后没有好的方式与自己碰面,毕竟自己作为报社的记者,临时政府重点保护人员,出行时都会有最少两名士兵跟随,住处也有士兵巡逻看护,国际平等联盟想绕过他们见到自己确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就算其实是第二种可能,最后国际平等联盟知情了也会有这么一步,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解决身边有士兵保护、监视的问题,才能保证自己与国际平等联盟的联系通道畅通无阻。
而针对这一问题,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是想办法支开士兵。
自己身边没有了临时政府的人,国际平等联盟的同志想来见自己就易如反掌了。
那么怎么支开士兵,让他们在不对自己产生怀疑的情况下,离自己远远的呢?
时间一晃,卡帕来到了报社工作。
可能是因为绝密资料都还在,总编拜伦没有过于将办公室被破一事放在心上,上午见到卡帕后,还笑着问了一句:“她来了吗?”
这显然是在问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情人。
主编拜伦帮卡帕支走克莱曼婷和孩子们,就是为了让这位老下属能和情人生活在一起,记着他的好,继续为他踏踏实实地工作。
卡帕装出期待,回答道:“已经在路上了。”
这个回答是他提前想好的。
他料到拜伦迟早会问这么一句,而他又完全不知道国际平等联盟那边进展如何,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周,后续还是未知的情况下,‘在路上’这种说了又等于没说的含糊字眼无疑是最好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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