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的棘刺条在火把的灼烧下向后缩去, 勉强让开了一条道,唐释便引着身后的众人顺着这条狭窄的小道, 往古木林的更深处走去。
虽然大部分的荆刺都已经被火把驱赶向两侧, 但仍旧有不少尖利的刺条直指着自小径中穿过的众人, 眼下不过才走了一小段路,众人身上的衣裳便被划破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口子,更有甚者, 连皮肉都被划拉出许多红道子。
前面拦路的刺条虽被火驱赶不断让开,但荆刺后面竟还是荆刺,层层叠叠仿佛没有尽头;
头顶上亦是纠成一团的荆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脚下也是枯死的荆刺条, 踩上去便嘎吱响着碎成粉末。
一种诡秘压抑的气氛在众人之间蔓延开, 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呼吸,低着头跟着前头的人走。
唐释自然也注意到了身后的手下们情况不对劲, 但他确也是没有任何法子。
他一面走,一面翻书般地在脑中慢慢浏览着拾叶与陆吾的记忆,在这两人的记忆中,巫族与南疆并没有多少交集——
修界中原天地广阔, 且水土肥沃、气候适宜,而巫族人世代强悍, 也世代安居中原, 他们从未迁居别处, 也从未想过要打探如南疆、北地这类未知的恶土。
拾叶做了一辈子的巫族族长,在她的记忆里,有过与南疆蛮族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可是每一次的收场都算不得很好;
以拾叶的角度看来,南疆乌蛮都是半疯的野人,他们对中原来客的态度向来算不上友善,且不通文字、不识礼数,天性又狡诈难测,一个个的皆难缠得很。
而从陆吾的身份看来,事情便有趣的多了。
陆吾不过是一名小小将领,且半生都耗在了战场上,他压根没有与南疆之人有过任何接触,但是却听到了不少关于南疆的传闻——
比如,巫族座下从属的几支部族首领于阵前弃甲而逃,领着族人一头扎进了古木林中躲藏;
比如,南疆三十七部为免被神魔大战波及,共同施术封闭了古木林,在中原与南疆中间筑了一道防线……
防线……
唐释抬眼看看周围密密麻麻的荆刺条,心道这一定就是南疆众部联手设下的防线罢?
可如此“防线”,只需火攻便能轻易击破,似乎也有些不合常理?
刚想到这里,队伍末尾忽而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众人闻声回头望去,只见走在队伍最末尾的修士竟被几条细细的荆刺缠住双腿拖走了。
尖利的荆刺不断刮刺着那人的身体,只一瞬便将他浑身上下刮得血肉模糊,随后他便惨叫着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徒留地面一道血淋淋的痕迹。
原本由那修士拿着的火把亦落在了地面上,火舌跳跃几下,渐渐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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