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推开门,却发现两个相拥在一起的情侣医生,两人被动静吓了一跳,同时转过头来看我。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突然,一只红色的斗篷扑了过来,扭着腰像小狗一样蹭着我带血的脸庞。
这是飞行斗篷,伦敦圣殿的收藏品之一。
“你怎么在这儿?”我愣了愣,一边嫌弃地推开那个粘人的红色家伙,“去去去,别闹。”
“请问你是……”为首的男医生犹豫着开口,看着斗篷的动作一脸诧异,“你也是圣殿的人?”
“你也是卡玛泰姬的学生?新来的吧。”我抓起斗篷的领子扔出去,因为它的袍脚在到处乱摸,“The Ancient One在哪儿?”
男人闻言,艰难地搓了搓指尖,开口道,“……她死了。”
“我问你尸体在哪儿。”
“在……三楼的停尸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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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你真的太过分了。我跪在冰冻冷柜前,泪流满面。
“你说我的力量是用来守护的,可是我连你都没保护好。你个骗子。”
泪水混合着血水滴落在洁白的裹尸被单上,The Ancient One满是伤口的脸庞一如往昔的平静,眉眼柔和安详,如果忽略那些伤口,她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为什么永远都会变成这样?”
学员们的笑声还依稀回荡在耳畔,雪山依旧沐浴在灿烂的黄昏中,她捧着书站在亭台楼阁下,一身白衣干净利落,回眸间留下一抹带着余温的微笑。
“为什么我想守护的东西,从来都没守住?”安娜怀特也好,学生们也好,她也好。我根本什么都没能守护……
“她说,她知道你会回来的。”男医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初次见面,Sariel。我叫Steven Strange(史蒂芬史传奇)。你可以叫我Doctor Strange(奇异博士)。”
在恰当的时候……回来……原来我临走前,她这句话竟然是这个意思吗?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其实从来都没准备好迎接死亡。如果能有机会,她愿意无限延长这一秒的时间,和你们欣赏这美丽的雪景。”
男人叹了口气,“她早已预见她的死亡。Sariel,The Ancient One她不会怪你……”
“你懂个屁!!”我猛地转身,满脸泪痕地吼道,“我跟了她将近二十年,二十年啊小子,别用这么自以为是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其实……”
“你知道那种绝望吗?!知道那种心爱之人死在眼前的绝望吗?!”我咬牙切齿,“而我经历了三次!整整三次!!最好的朋友,最优秀的学生,现在是她!我容易吗我!”
“我……不知道。”男人顿了顿,惊讶地回答,“我很抱歉……”
“你当然不知道。”我缓缓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狼藉,“和你们这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不一样,遇见The Ancient One,是我一生的幸运。”
“而她救起了身处黑暗的我,像教导一个迷茫的孩子一样教导我,告诉我什么是光明,什么是爱。”
“在我的想象里……所谓母者,大概也就是那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