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成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当然这只是对我来说。十年,在我漫长的岁月里占不到多大比重,却是几乎是他短暂生命中的一半。
那天卡玛泰姬刚好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远处的喜马拉雅雪山被镀上一层钻石的光辉。湛蓝的天空下,我和 The Ancient One的大弟子莫度正在训练学员。王突然过来,把两个小屁孩带到我面前,告诉我他们一个是台湾【1986大仁宫废船爆炸大火案件】的遗孤,父母身亡,被好心的成员带来了香港圣殿;一个是在香港流浪区附近被王捡到,因为脑页部收到损伤导致头脑不太灵光。
那一年我的身体年龄23岁,大成15岁,小刘只有12岁。
小刘缩在王的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手持水火棍的我;而大成则主动靠近,憨憨的傻笑着。小刘本名刘裕慈,大约他的父母希望他成为一个宽容慈悲之人;大成本名成仁,这是王起的名字,希望他成人也要成仁。我开始像教导别人一样教导他们两个,但是他们天赋异禀,几个星期就学会了基础魔法阵的画法,几个月就开启了传送阵,三年之后可以和比他们大好几岁的学员打成平手。
年轻人心中总是叛逆的。即使我和王像对待弟弟一样对他们,两个小孩也会对我们有逆反心理,不是抱怨今天功课太多,老师太严格,就是指责我们教学不到位,他们要自己研究。我和王觉得他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没管他们。结果,他们开始偷偷钻研一些黑暗魔法,被The Ancient One发现,要赶他们走。我和王苦苦拦下,虽然他们没被赶走,却不被允许再进入卡玛泰姬,更不许再学习魔法。
我只好安排他们在香港圣殿帮忙,偶尔指导他们练练武,却最终没办法再教他们更多。我和The Ancient One有过这样的对话:
“您不觉得您对他们的处罚过于严厉了吗?”
“做了错误的事情,就得有承担的勇气。Sariel,溺爱不会帮助人成长。”
“可是他们有很好的天赋……”
“这意味着他们更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一走就是十年。所以最后他们还是怨着The Ancient One吧,毕竟成为圣殿守护者说到底不是他们自愿的。我和王都心有愧疚,是我们没有更好地引导他们。
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使被他们背叛,我都不觉得一个圣殿曾经的守护者可以被这样对待,尤其是一个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没事吧?”Rogers上尉拍拍我的肩,“你知道,当我们在战场上失去战友的时候通常会找事情发泄一下,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我把手里的军刀捏很紧,粗糙的刀柄勒得我掌心发疼,脸上却依旧很平静。“真是个好主意,谢了,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