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阑捂住腹部,忽然感到无力,这是她给他的伤口,伤口再深再痛,也及不上他的心痛。
看着林潋衣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顾夜阑只觉得心上仿佛有一块肉正在被慢慢挖去,
顾夜阑脸色灰白,已经无心再应对周围的杀招,他只是看着前方,喃喃出声:“衣衣……”
他原本只是想护她,却不想却得到如今的结局,他宁愿她可以恨他,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连怨恨也不愿再给他。她将自己彻底带出了他的生命,她不再了,那他还有什么可期盼,还有什么可留恋?还有什么可守护……
忽然之间,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惆怅,无声的,前所未有的,令人胆战的悲怆,淹没天地。
来到东月国,沈云凰为林潋衣找了一个护卫。沈云凰说,这个护卫绝对忠臣,可保公主万无一失。说这话的时候,沈云凰的表情有些阴狠与诡异,更有些不耐与不屑。
林潋衣不由的好奇,这样一个令沈云凰顾忌的人,会是什么人。
当看见那道白影时,林潋衣便知道,一切该来的都来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又会再见。
慢慢起身,林潋衣拿起桌上的酒壶,将两只白玉杯斟满,边斟边道:“这杯酒,你可要喝?”
秦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不置一语。
“这杯酒……”林潋衣看了看手里的酒,微微笑笑:“只是一杯清酒而已。”她走到他身边,将其中一杯酒递给秦朔接着道,“可是,这杯酒你我谁也推不了。”
秦朔接过酒杯,林潋衣轻轻的笑了,眼中有着数不尽的哀愁。
秦朔将手伸出来,林潋衣亦伸出手,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白玉杯在手,两人心思各异。身在境中心在梦,虽道人生两难.水无止休,岂亦此恨长存?头一仰,微凉的水酒下肚。
林潋衣看着秦朔将酒水饮下,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宁静。但也在这一杯之后,就不复存在。
林潋衣看着他喝下酒,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手一歪,酒水倾倒而出。
秦朔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只见林潋衣慢慢站起来,走到桌边轻轻放下酒杯,淡淡道:“如果这是宿命,那根本不需这杯酒,不是吗?”
秦朔怔怔的看着她,没有反驳,尘缘是非,现实对错,似乎都不算什么。宿命如此,这个女子与他一样,都没有自己作出选择,既然当初没有选择,现在还需再说什么呢?
“你长大了许多。”秦朔低声道。
林潋衣却笑了,笑的很妩媚:“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岂能不长大。”
眼眸对上的一瞬间,秦朔脸色骤变,一个箭步上前,搂住欲倒下林潋衣。
眉轻皱,秦朔低头凝视着伏在他怀中微微颤抖的女子,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已经有些许冷汗浮现在她的额头,可以看出,她在隐忍极大的痛苦。轻轻扣住她的手腕,一触及到她的肌肤,便感觉到一些凉意。
林潋衣只觉一股清新又安稳的气味传来。仿佛缓解了一点疼痛。手腕处传来一股暖意,她的意识有点恢复,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一把搂住秦朔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下。
秦朔大惊,想要退开,可有人却比他更加固执,她在他的耳边吐气:“你不是要成就我吗?怎么能走?”
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可秦朔却发现自己竟有些挣脱不开这个怀抱,愣了一下,怀中的人已经将自己完全的松懈。
看着熟睡的娇容,秦朔暗自吞下喉中的血腥之气,淡然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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