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吗？”格雷颤抖道。

“全部！”

格雷的种族自愈能力很不错，但如果神经系统瞬间全部崩溃的话，他根本没有自愈的机会，就会立刻死去。

在确定自己必死后，格雷出乎意料的平静。

蓝牧说道：“我以为你会发狂，而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呢……”

“如果我那么做，只是在逼你更快地杀死我。”格雷平静地回答，他第一次如此的冷静。

蓝牧说道：“你说得对，你终于让我高看了一次。”

格雷又说道：“任何违逆你的行为，都是在加速我的死亡，我知道，自己如果还有生机的话，就只能祈求你的怜悯。银心文明的伟大来客，你是高等生命，你神秘而强大……你无所不能……如果你哪怕有一丁点怜悯的话，请告诉我，你有办法让我活下去……求你了。”

蓝牧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没有。”

那冰冷的宣判，犹如死神扼喉。

格雷的内心在蓝牧面前毫无遮掩，能感觉到他瞬间迸发的悲哀和不甘，以及渴望拥有爱人的执着。

他的死亡不会留下任何挂念，没人会记住他。哪怕是正在等他回去的异性，也会因为这一次的失约，而忘记他。

“你准备和我拼命么？”蓝牧漠然道。

格雷渐渐有些疯狂的情绪波动突然平静下去，说道：“不敢，伟大的银心来客，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卑微的请求？”

“……”蓝牧已经从他的内心感应到了那个请求。

格雷说道：“我希望您能将这具身体变成我本来的样貌……让他们记住我格雷的样子……记住我格雷的名字！”

“你竟然没有为自己的爱人争取什么？”蓝牧说道。

“那样太麻烦你了。”

“啊哈……该不会是斯德哥尔摩……”

“那是什么？”

“没什么……”蓝牧说道。

蓝牧哪里看不出，格雷这也是在另类地求生。首先是克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让他的负面情绪干扰蓝牧。其次是放低姿态地祈求，因为除了祈求怜悯以外，他一切的行为都可能加剧自己的死亡。

他很清楚蓝牧的怜悯，就是万千死路中唯一的生机。

最后，他主动要求暴露自己的样子，表面上是希望人记住它，哪怕是背叛者的姿态。其实也是在向蓝牧表明，他已经彻底割舍掉自己与这个文明的关系，断掉了所有的退路。

这一步步充分让蓝牧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强烈求生**，他想活下去，可以没有一丝尊严。

“真是出乎意料地调-教成功了呢……”

蓝牧笑笑，将自己从一个大将的样子，变回了格雷的本来面目。

这突兀的变化，让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看守大将本来还想质问两句，现在不用问了，对方拥有改变形态的能力，这绝对是敌方间谍了。

“他不是科德，立即……”

话还未说完，这名大将就倒下了。

紧接着，一股恐怖的精神力横扫四方，所有冲过来的军人都被震晕。

只有机械士兵没有感觉，忠实执行着攻击命令。

蓝牧调动妖力，身体迅速化为一缕乌光遁入墙壁内。

“格雷，你勉强得到我的认可，哪怕只有一丝丝。”

“尽管智力被大量的夺走，在死亡和执着面前，你依旧靠着求生本能迸发了让人惊叹的智慧，从绝境中顽强激发潜力，不择手段这一点上看，你是一个合格的智慧生物。”

格雷平静道：“多谢夸奖，敌人的攻击马上要到了，您现在是不是要脱离我的身体了？能被您认可，其实我死掉，也已经满足了……”

“好了！小聪明到此为止……”蓝牧不耐烦道。

格雷立刻不敢再说，蓝牧说道：“我确实有办法让你活下去。”

“当然，看你运气了。”

说完，蓝牧冲着虚空云的方向呢喃道。

“白泽怎么还不开门？难道被我痛晕了？”

……

快订婚了，有点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