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下意识间浮现出“殷正廷”三个字,与此同时,她也皱起了眉。
纵使殷正廷有再大的权利,却也并没有条件能够接触到圣旨,莫非,真正导致倪家惨遭灭口的另有其人?
如是思索着的殷荃眉心皱紧,连双唇也抿成了一条严丝合缝的直线。
如今掌握的线索越多,却令她越发觉得颇为零碎。
正困惑间,她忽而从书页上收起视线,朝一旁的练红绫望去:“怎么不见夏侯婴?”
被她这么冷不丁的一问,练红绫也是一怔。
见状,殷荃抿唇。
夏侯婴不在府上,卫钧和庞班似乎也不在……
难不成……
思及此,她忽就停住。
对于倪天择,夏侯婴必定知道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或许,他所知道的,便是当年葬书案的真相……
葬书案实在存在太多令人费解又解释不通的片段,她盯住书中描绘的青卢县地图,一瞬不瞬仔仔细细的瞧着,半天也没开口。
瞧着她那专心致志的模样,哈日那与练红绫相视一眼,双双保持着沉默。
蓦地,就在此时,视线专注在书中的殷荃忽而抬头朝两人开口:“红绫,帮我准备笔墨,那那,帮我把那面墙空出来。”
听罢,两人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却很快便行动了起来。
眼瞅着在空白墙面上折腾了大半天的殷荃总算停了下来,练红绫与哈日那这才稍稍流露出一丝不着痕迹的惊异。
墙面上是殷荃所画的葬书案关系图,包括葬书案爆发前一年的濮阳食盒案。
看着那一条条错综复杂的线条,练红绫几不可见的皱皱眉,随即垂了视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红绫,你说过,你娘曾在倪家做过下人,可有提及过这上面的什么人没有?”咬着笔杆转向她,殷荃眉心轻蹙。
“我娘说过,案发前曾经有个人到倪府去过,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我娘说,曾在那人身上挂着的玉佩上看到过一个秦字,许是姓氏,可这里面并没有姓秦的。”
“姓秦的?”听练红绫这么一说,殷荃忽就停下了咬笔杆的动作,神情专注的朝她看了过去。
“倪世轩会不会一早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将什么东西交给了那人?”盯着练红绫看了半晌后,她收起视线重新朝墙面上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图看去,缓缓出声。
听她这么一说,练红绫与哈日那的神色同时变了变,却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始终盯着墙面上倪世轩的名字,殷荃美眸微眯,心中疑窦更甚。
他所做的一切,都好似早已经知道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一般。与含冤身亡相比,倒更像是慷慨赴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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