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向后退了退,殷荃瞧着顾楼南那张嬉皮笑脸的模样,缓缓眯起美眸,正欲说些什么,可眼前的人影却好像突然记起什么般转开了身子往回走出几步,揭开锅盖朝里望了望,随即扭头看向她,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蒸好了。”
说完,他将锅内的东西盛了出来,在瞧见她的目光后开口问道:“你打算一直站在这看着我?”
“是啊,万一你一时兴起给我下点毒怎么办?”耸耸肩,殷荃摸了摸下巴,无论神色还
是语气都显得极为随意,可此时此刻听在顾楼南耳中却径自染上几分认真的意味,难以
捉摸。
他望着她,狭长且微微向上挑起的眼尾忽就皱了皱,淡橘色的薄唇勾起一线几不可见的
笑意,邪魅无双。
迎上他投射过来的令人难以看透的绝媚视线,殷荃眉梢微挑,眸光透亮。黝黑如深潭泉
水般的美眸里倒映着透窗而入的浅浅日光,几分明媚几分绚丽,似最变幻多端的烟花,
一霎绽放在视野里,久久挥散不去。
“也罢,有小荃荃陪着,我一人在此也不会寂寞。”
唇角微掀,顾楼南说着回过身。
望住他修长的背影,殷荃蠕动了一下唇瓣,却终是一声未吭。
在这众多人当中,她根本就是个战斗力不足0.5的渣,还是最容易炮灰的那种。顾楼南是谁,那可是西凉国位高权重的国师大人,她实在玩不起,玩的起也赢不过。人心这东西,不比金银珠宝,看不见摸不着,虚妄飘渺,无从揣测,像顾大国师这种人中龙凤,更是毒草一颗,离的越远越好。
看着顾楼南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俩人终于在福来居不大的厅堂内坐定。
瞧着铺满了一桌的四菜一汤,殷荃有些不可置信的朝他瞥去一眼。
察觉到她毫不遮掩的视线,顾楼南将筷子递到她手上,低声道:“你若怕我下毒,我先吃便是。”
说着,他伸手将每样菜都夹了一点到自己跟前的碟子里,而后在她面前吃了下去。
见他毫不犹豫的举动,殷荃抿抿唇,正欲动筷子,一只苍白到几近透明的手却在此时朝自己递了过来。
“来尝尝这个蟹粉豆腐,还有清蒸白鱼,糖醋咕肉,最后这个是我最拿手的……”
未及顾楼南说完,忍无可忍的殷荃忽然抓住他手腕,低吼出声:“停!我自己来!”
见她一副无奈里带着点怨怒的样子,急着献宝的顾楼南先是微微一怔,几乎下意识间便想去握她细滑的手指,却被后者以更快的速度从他掌心中抽离。
一瞬间的沉默将两人心底同时带起一片短暂的尴尬,殷荃低头吃一口蟹粉豆腐,打算将突如其来的古怪心绪给尽数嚼碎,然后吞咽入腹。
“怎么样?”专注的望着她,他的声音不似以往般雍容邪肆,倒含了一股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
“嗯?”瞧着她看不出阴晴的反应,顾楼南忽而就生出了一头雾水。邪魅五官上也蒙了一层困惑和不解,盯着她的视线也愈加认真。
“烫到舌头了……”
只听耳边传来一声低吟,一双蒙了雾气的黑眸当即闯入了视线,顾楼南只觉脑中一空,突然就抓了她的手腕想要吻上那双娇嫩红唇。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殷荃抄起筷子戳向他右眼,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闪着油光的筷子尖就在眼前,顾楼南猛地顿住,黝黑中染一点墨绿的眸子很快恢复了原有的光彩。
他勾起唇,松开抓着她皓腕的手,脸上始终是那副不以为然的闲逸神情:“刚才好险,想亲到你真难。”
“亲你妹,你再毛手毛脚,下次就真戳瞎你!”瞪他一眼,殷荃说着开始埋头扒饭。
不得不说,顾楼南虽看上去那般精致华丽雍容优雅,可做菜的手艺却真真堪比五星酒店大厨,杠杠的!
分明有着那样一双雪白如玉的手,却拥有这般令人叹为观止的绝佳厨艺,殷荃甚至有些遗憾,这货不当厨子实在可惜,简直就是厨师界的损失。
想归想,她也有些郁闷。
谁说上天公平?
照她看就很不公平,顾楼南不仅生了张比女人更美的面皮,更是西凉国历史上最年轻最有个人建树的国师。玩得了阴谋算计,掌得了锅碗瓢盆,这放现代绝对是新时代居家经适男,老少通杀,男女不限。
放任他这样的妖孽为祸人间真的好么?
正暗自腹诽间,殷荃只觉眼前似有两道视线正朝自己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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