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后脖颈微微一凉,孙元益几乎是下意识间耸了耸双肩,眉峰拧紧,暗自唏嘘:哪来的凉气儿……
正疑惑间,他忽然瞅见顾楼南身旁跟着的女子,心中又是一阵不解。
国师大人常年流连花间蝶谷,已经不是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却是极少会将女子带在身边,即便是女婢,也不过只带出来过几次。如今这女子虽是副极生的面孔,可眼波流转间好似蓄着一汪莹莹春水,罗扇般的羽睫微微上翘,掀动间如翩翩飞舞的凤尾蝶,一霎便可夺了人的心魄。
“孙大人,这些年来刑部办过的大案要案不在少数,你也算尽职尽责。”不着痕迹的将孙元益遮遮掩掩的视线尽收眼底,顾楼南迈动绣了银线金花的锦靴,在深黑的木椅上坐下。与此同时,立即有人奉上茶盏。
“国师大人谬赞,下官食国之俸禄,理应鞠躬尽瘁。”
孙元益口中这么说着,视线却是一刻不停的跟着顾楼南的身形,心中腹诽连连,不知他究竟为何而来。
刑部不比兵部,除非出了什么天大的官员贪腐或是人命官司,否则是万万轮不到国师大人亲自到此的。
在心底将过往一年的案件翻来覆去挨个排了一遍,多是些地方的人命官司,无非为财为色,或是家中矛盾激化导致的错杀。
越是这般细细回想,孙元益就越觉发疑窦丛生。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莫非,还真有什么事儿,是被他忽略的……
正思索间,顾楼南那闲闲散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皇上勤政仁厚,乃我西凉国子民之福。我们为人臣,更应替圣上分忧,替百姓解忧,孙大人,您说呢?”
轻描淡写的滑着杯盖,他的语速并不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隐藏其中,似是在与一旁的刑部尚书闲聊般。
“国师大人说的极是!”
听着两位国家重臣之间你来我往的拉锯,殷荃抿唇站在顾楼南边儿上,忽就不那么急了。
尽管她并不知道他会以什么借口让这个刑部官员自觉主动的交出三年前由各地送往此处的案件卷宗,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
两人之间的话题越发变得有些没了边儿,殷荃也是越听越累,从天文地理到治国之道,
再到百姓民生法制规章。两人的嘴一旦动起来就没停过,站在旁边听久了,殷荃只觉得
心好累。
都说女人能说,事实上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真正能说的是男人才对!
眼瞅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茶也添了数十次,顾楼南将薄唇压在灰白的瓷杯边缘,轻呷一口,随即开口道:“从前并未发现,原来孙大人竟对国事也有这般独到见解,我西凉国官员若是都能像孙大人一样,何愁国运不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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