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婴?!
脑中一阵轰鸣,殷荃一手没撑好险些从榻上给滚下去。
倒是夏侯婴眼疾身快,及时扶了她的肩将她推了回去。
“等等!”低吼一声,殷荃用力在自己脸上拧了一把,直把自己粉嫩透白的小脸拧出了一片红。
会痛会痛,不是做梦!
看着她古怪的举动,夏侯婴有些不解,不解之余,心底忽就泛起一丝浅浅笑意。他垂落视线在她身上,黝黑眼眸深处径自浮现一抹冷月清辉般的幽幽光晕,如染了月光的山谷深涧,清绝滟潋。
“你给我过来!”
只听榻上某人一声呵斥,未及夏侯婴回神,就已经被赤脚跳下地的殷荃给扯住衣襟朝前拽去,直将他拽到房门口才停下。
“夏侯婴!你以为你留张字条我就会原谅你么!要因公外出竟然也不提前知会我?!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你妻子?还是你根本就在逗我?!”
看着她满眼的郁闷和怨愤,夏侯婴抿抿唇,也不说话,只将她横身抱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头皮一紧,殷荃惊呼。
尼玛,不会是……
不不不,他都守身如玉那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守这么一时半刻吧……
眼看着夏侯婴正不断朝卧榻靠近过去,殷荃头皮又是一麻,连身子都跟着一并僵硬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那啥,夏侯婴,其实我也没想……”嘿嘿笑着出声,她刚刚开口,却被由上而下倾泻下来清冽如水的视线给定定望住。
“你在想些什么?”
“吓?”
被他问的一愣,她脑中一白。
他问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反过来么……
越想越有些懵,未及殷荃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夏侯婴给放到了榻上。
眼看着夏侯婴在榻前蹲了下去,她更困惑了。
直到脚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捉起,才令她回神。
“天凉,你不要光着脚。”夏侯婴的声线如往常般平淡,却似最和煦暖心的风,轻轻拂过她心尖,虽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却让她浑身的血脉都在一霎变得激昂澎湃。
低低的“哦”了一声,她原本粉白的双颊腾地红了起来,直红到了脖子根。心跳也跟着开始失速,直令她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口干舌燥。
耳廓微动,夏侯婴听到从上方传来的稍稍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他抬起视线朝上看去,正正迎上她那双流光四溢的明艳水眸,一霎如遭雷击,全身的每一颗细胞都仿佛因了这一瞬的视线碰撞而大肆喧嚣,在他体内凶猛冲撞,险些撞的他失控。
望见他微微滑动了一下的喉结,殷荃别开视线,心跳比方才更快。
“咚咚咚”一下下撞击在胸腔和耳膜上,完全剥夺了她的听觉。
盯着她鲜红似血的耳廓,夏侯婴勾了唇角,心中那一霎汹
涌的迅速平复了下去。
转回视线落在他身上,殷荃抿了唇,伸手搁在他前额上。
他似乎永远都是那般高贵圣洁,哪怕从穷山恶水中归来,也总能保持最初的干净清爽。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
“夏侯婴……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微微勾唇捏了捏她的下巴尖,夏侯婴低声道:“本王不会骗你。”
被他指尖温度触的又是一阵心潮澎湃,殷荃从没像现在这般有过如此强烈的冲动和渴望。
望着那双氤氲幽深的眼眸,她吞了口口水。“咕咚”一声,仿佛幽幽深夜里滴落在空谷冷涧中一滴动彻心弦的无根之水,直荡在两人心间,推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从一人扩散到另一人,而后缓缓融合成一体。
蓦地,就在她正要凑上去时,后者却突然在此时站起身,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那股从她身上每一根毛孔中散发而出的灼烈如火的般,淡淡出声:“你该用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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