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婴是三更的时候回房的,路过殷荃门前时瞧见她那古怪的睡觉姿势,不由眉心皱皱:“她在做什么?”
“回主子的话,殷姑娘有话要对主子您说,一直等您回来,只是……”
没等住,还是睡过去了……可那种把头发绑在房梁上是个什么古怪的睡法?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主子明白殷姑娘口中所说的“头悬梁”?
卫钧停住,半天也没想好要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只得沉默。
皱着眉心稍稍舒展开,夏侯婴抿抿唇,推开殷荃房门走了进去,直看得卫钧一脸怔愣。
这,这种时候他应该怎么做?
主动告退?
还是……
一边胡乱的思索着,一边朝敞开着的房内瞟,卫钧实在很纠结很忧伤。
只见夏侯婴朝睡姿古怪的殷荃走去,将绑在她头发上的白色绸缎解开,继而将她抱到榻上,就在他刚要放手时,后者突然伸出双手将他紧紧勾住。
体内那股奇异的躁动怦然迸发,夏侯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柔滑肌肤摩擦在自己侧颈上引发的灼热。
鼻间有清爽的香气在徘徊,是属于她独一无二的甘甜味道,他忽然就想白天里她那裸露在外的大片雪白肌肤,那阳光下几乎吹弹可破的娇嫩触感,那莹白如春雪极富弹性的曼妙身姿。
这一刻,夏侯婴失神了,忘了松手,忘了摆脱。
门口,瞧着这一幕的卫钧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即便再位高权重生人勿近的主子,也终究是需要休息的普通男人……
如此想着的卫钧主动且自觉的默默告退了,临走前还贴心的替屋内的两人关上了门。
“振业……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脑内“嗡”了一声,夏侯婴遽然一僵,胸口似有巨石碾过,忽然一口黑血从他嫣红的唇角溢了出来,滴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内,染上她的锁骨。
月光倾泻,映的她锁骨雪般莹白,那一滴黑血,如同绽放在皑皑雪原间的一朵梅,妖艳,邪肆。
冰冷的怒气像燃烧着的幽蓝火球在夏侯婴体内来回冲撞,将他的五脏六腑撞的七零八落,连同那抹刚刚冒头的**一起顷刻间燃烧殆尽。蓦地,就在此时,侧颈忽然被濡湿。像一蓬骤雨,浇灭了他胸中来势凶猛的烈火。
他记得,她中毒神志不清的时候,也曾在睡梦中喊出过这个名字。
每次喊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总是流泪的。
愤怒变成了莫名的疼痛,他将她的双臂从自己脖子上拉下,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
恣意如她,心里也有个打不开迈不过的枷锁么……
翌日,见着夏侯婴从自己房内走出,卫钧当时就困惑了。
察觉到他略显异样的神色,夏侯婴动动唇:“把去年一年猫眼对顾楼南的侦查结果送到书房,本王要查验。”
闻言,卫钧顿时小跑着从他门前消失,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发出。
今天一整天,端王府的气压都低的仿佛冰冻。走路不敢放慢,说话不敢大声,就连喘气都得捂着嘴喘。
“他是吃错药还是有自虐倾向?”隔着一个院子远远的朝书房看去,殷荃问向身后的卫钧。
“这……属下不知。”卫钧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你为什么不知道……
万分不解的望着殷荃,卫钧蹙眉。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不,没什么。”终究还是选择了三缄其口,卫钧发觉,他好像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哎你急着走啊,我说你家主子把自己关在书房了一整天了,也不怕把自个儿关出个自闭症来,今儿个一天,他也没吃过东西吧?”
眼疾手快的扯住欲待逃走的卫钧,殷荃说着朝大门紧闭的书房偏偏头。
闻声摇头,卫钧忽然两眼冒光,道:“难道姑娘你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把那个面瘫喂饱了然后让他变着法的折磨我么?我有那么想不开么?”
卫钧风中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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