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拦在夏侯婴与秦长安当中,捉住她的手胡乱摇晃了一下道:“你好长安,长安再见!”说完,她干脆利落的关上了门,随即回头瞥向夏侯婴,蠕动了一下嘴唇:“我需要一个解释,但我不想现在听,也不想通过别人知道,夏侯婴,我不管你过去到底爱过谁,又错过谁,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一瞬不瞬的望住他,殷荃抿着唇,突然又开口:“算了算了算了!你别说!你暂时什么都别说!要是你现在给我否定的答案我会羞愧死!真的会!”
说着,她就往门口跑,岂料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确定,你不想现在就听?”夏侯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无奈,却不再冷漠。
“想啊……”殷荃也很纠结,纠结的五脏六腑都疼。
尼玛,怎么一到这种时候,什么狗血什么天雷,通通的都来了?!跟她有仇么?!
察觉到掌心正中的轻颤,夏侯婴心中一痛。
那种痛像钝刀割肉,沉郁、煎熬、辗转。
他握住她的手腕,力道缓缓放松了些,像是担心用力过猛会弄痛她,伤到她。
从身后将她轻轻圈住,夏侯婴嗅着她发间的清甜果香,将棱角分明的下颚搁在她头顶上,随后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站在门外,秦长安一瞬不瞬的望着夜色中浓黑的窗棂,许久也没有离开。
他竟如此放任那女子将自己关在门外么……
脑中一霎涌现曾经只属于他们的欢笑,只属于他们的交谈,只属于他们的……过去。
秦长安眸光一暗,径自浮现一丝阴翳。
倘若,她没有嫁给昭阳富贾;倘若,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那么现在,那个与他并肩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她苦笑。
富贾夫君遭山匪劫杀,连完整的尸首都没能找回,难道这就是上天对她弃他而去的惩罚?
若是惩罚,为何不连她的性命一起收取,好让她从此再也见不到他,见不到他身边那个将她取代的人!
她恨,恨自己的动摇,她怒,怒自己的懦弱。
在原地站了许久后,秦长安才转身离去,却在刚刚走出丹渠县衙时被一道黑影掠走,连一丝惊呼都未来得及发出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仿佛不曾来过。
夏侯婴等人仅在丹渠县夜宿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已经上路。
看着空无一人的内衙西厢客房,丹渠知县李宛两眼发直,愣是没料到,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了,甚至还从衙门里牵走了一匹马。他只觉胸口似有巨石碾过,头发晕眼发花,直歇了两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出了丹渠县,夏侯婴并没有再走官道,而是选了最为崎岖难走的一条山路。碰上条件特别苛刻的,连马车都不能坐,只得步行,这大大延缓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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