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订婚在即,爸爸也刚答应让我复职,你早不做晚不做,偏偏选这个时候,你不是给我出气,你是在给我添乱!”
温雅被乔淑玲气得头脑发昏,声音尖锐地都快要破了。
她和乔淑玲都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走到病房外,又快速离去。
……
顾珩一脚踹开门,看到的就是已经双眼紧闭昏睡着的温烟。
他大步上前,将她抱到怀里,慌乱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值班室昏昏欲睡的守门人被巨大的动静惊醒,以为有人要偷尸体,急匆匆地跑出来,大声喊道:“你在干什么?”
刚一靠近,他就看到一个面容俊美却冷如罗刹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走出来。
男人气质矜贵,戾气逼人,守门人感觉到他不好惹,以为是什么大领导,愣了一下,就七上八下地没敢上前。
顾珩抱着温烟大步离开。
意识不清的温烟感觉到她被一具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好像回到幼时,冰天雪地里她感受到的第一缕光。
她下意识地往热源处缩了缩,如梦呓般沙哑着声音呢喃。
“爸爸。”
一直到躺在病床上,温景和闻讯赶来时,她还念念有词地叫着爸爸。
语气里满满的依赖和信任。
温景和面色僵了一下,当着顾珩的面走上前安抚地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才问顾珩,“怎么回事?”
“警察正在调查。”顾珩站在床边,正好背着光,阴影里的脸晦暗难辨,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是一路的监控都坏了。”
温景和又问:“烟烟怎么样?”
“吹了一夜冷气受凉发烧了,不严重,估计快醒了。”
“爸爸!”
“景和!”
这时,乔淑玲和温雅也跑进来。
乔淑玲一脸担心地看着温烟。
温雅则在看到病床上面色惨白的温烟后,当即哭着扑到温烟床前,“烟烟!”
她哭了一会儿,又开始捂着嘴咳嗽。
都是女儿,还都生着病,温景和看到她这样,就忍不住,“你病还没好,先回去休息吧。”
温雅噙着泪摇头,“不,我要在这儿陪着烟烟。”
她擦了擦眼泪又问:“查出来是谁害烟烟了吗?”
这次她问的是顾珩。
自从她进来,哭成这样,顾珩都是站在那里,神色淡淡地,没有说一句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顾珩漆黑的眸看向她,“没有。”
角落里的乔淑玲顿时小心翼翼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温雅的心还是紧紧揪着,因为顾珩黑漆漆的目光让她莫名心慌,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她走向顾珩,也不管父母都在,柔弱地把脸埋进顾珩的胸膛,慌乱到语无伦次,“好可怕,到底是谁干出这种事情,是不是我们家的仇人干的,下一个会不会是我啊?”
顾珩垂眸看她,垂下的睫毛挡住他眼底的情绪,“说不定。”
这个话题让在场醒着的三个人都诧异地看向他。
这种时候,他不仅不安慰温雅,竟然还说出这种更令她不安的话。
但下一秒他就抬手放在温雅的背上,像是抱着她,勾唇对她笑笑,“但我会保护你不被伤害。”
这时病床上的人也悠悠转醒,她乌黑的眼睛迷茫迟缓地看了一圈这间病房,直到看到抱在一起的温雅和顾珩后才停下。
眸中朦胧的迷雾散开,她说:“我要见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