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暗夜便被郭府的仆从小心翼翼地推进了花厅。
一袭白袍,脸罩半张面具,古古怪怪神神叨叨,看得段志玄一阵不喜。
尤其是坐在轮椅之上,俨然双腿无法行动自如的废人,段志玄实难相信这种人会有办法找出王霸身后那群居心叵测,隐藏至深的歹人。
他用轻视的目光打量着暗夜,心中不以为许道,郭业身边怎么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真是物以类聚,呵呵~
当即,他便连招呼都懒得与暗夜打,便冲郭业拱拱手,请辞道:“郭大人,既然这桩事情你已经揽下,那段某便静等一段时日。我给郭大人一个月的时间,如果郭大人限期内不能找到真正的幕后元凶,无法给吾弟一个死后哀荣。那就别怪段某不给情面,哼——
届时,冤有头债有主,杀人者必偿命。王霸之人头,我必奏请圣上替我段氏取之!“
说罢,刹然转身,疾步离去,留给了郭业一个断无商量的背影。
“嘿~“
暗夜青铜面具下的嘴中传来一声干笑,揶揄道:“圣眷正浓的户部尚书就是牛气啊,这位樊国公不单是脾气倨傲,连架子都那么大。怎么听着,他这是将大人当下面的差官使唤了呢?”
“哈哈,暗夜你这老小子少拿我说事儿,少挤兑老子。”
郭业促狭地看着暗夜,乐道:“你这是被人无视了,想从我这儿找回场子吧?该,谁让你老小子整天一副冷冰冰的吊死鬼模样?平日里都告诉你了,莫装逼啊,装逼真会遭雷劈!”
暗夜见小奸计被郭业识破,一阵尴尬,在轮椅上扭捏了一下,低声说道:“属下这性子就这样,再说了,属下若不死活这个性子,哪里能管得住东厂那群猴崽子们?如若不然,他们指定翻了天去。”
郭业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说道:“不要理会段志玄臭脾气还是摆架子了。再说,人家现在死了亲弟弟,正是最悲恸的时候,脾气大也可以理解嘛。得嘞,多担待着点吧,理解万岁!”
这番说得暗夜都觉得自己竟成了小肚鸡肠之辈,他看着郭业这谈笑风生的气度,猛然醒悟,问道:“大人心情这般好,看来段志玄这边是让你说通了。这么说来,您是替王伯当保下了一条命啦?”
“一条命谈不上,目前而言,也就堪堪保下他半条命而已。你刚才不也听到了吗?”
郭业说道:“段志玄离开的时候说限期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此案如果没有大点的突破,恐怕到时候王伯当还是难逃抵命授首的下场。”
“一个月?”
暗夜皱着眉头,脸有难色地犹豫道:“目前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王伯当,虽然这厮现在藏在长安,但是大人您之前也说了,他不是不愿意说,不愿意将女人的下落道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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