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咋办?
不能利诱,那就只能……威逼了!
想到这里,李乐咏道:“秦国公,您这话可说错了。官场之上,有些礼是必须要收的。不是当官的贪图钱财,而是不收就会得罪人,他们不敢不收。秦国公,我这么说,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威胁我?”
“这可不是威胁您,而是让您明白一个事实。这么说吧,如今官场之上,和我们五大士族有瓜葛的得占**成。您收了我们的礼,就是和光同尘,无伤大雅。您不收,恐怕……嘿嘿,出头的椽子先烂,这句话您总该听过吧?”
“哼哼,出头的椽子?”郭业道:“就在我受封秦国公之前,满朝文武对我群起而攻,说我有谋反之心。那幅架势,按照您的说法,我郭业就得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我郭业升官发财!得罪了你们五大士族,难道比得罪了满朝文武还严重?”
李乐咏道:“就算您不怕官场上被孤立,那么民间呢?我们五大士族在民间算是薄有名声,要是散步您的一些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乡民愚氓,都会信以为真。您就不怕……”
这个郭业还真不怕,说出了后来的一句名言,道:“笑骂由人,好官我自为之!”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李老先生,你们这些没当过官的人也太幼稚了!百姓骂两句算什么?是不是好官,百姓说了不算,陛下说了算。换句话说,只要陛下认为我郭业是个好官,别说百姓骂了,就是百官骂,我也是个好官。相反地,失去圣眷,陛下要杀了我,百姓都说我是好官,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有人救我?”
郭业鄙薄劳动人民的言论,把李乐咏说了个瞠目结舌,良久才道:“即便如此,您就不担心身后名?您百年之后……”
“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郭业对答如流,毫不在意五大士族的威胁,李乐咏咬了咬牙,抛出了最后一个狠招,道:“秦国公,您不怕官场孤立,也不在乎名声。那么钱财呢?”
“笑话,只要长乐坊大钱庄在手,我郭业就富可敌国。你们五大士族难道还有本事,威胁到长乐坊大钱庄?”
李乐咏微微一笑,道:“秦国公,小老儿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请讲!”
“小老儿的问题就是,假如,仅仅是假如,在每个长乐坊钱庄分号旁边,再开一个钱庄,能否对长乐坊大钱庄造成威胁?”
郭业冷笑道:“如果这么简单就能从我们长乐坊大钱庄分一杯羹,那天下为何只有一家长乐坊大钱庄?钱庄可不是那么好开的,最重要的是信誉。一个新开的钱庄,要想跟我们长乐坊大钱庄抗衡,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假如……我宣布,每个新钱庄兼做贩卖琉璃器皿的生意,只要往我们钱庄里面存钱,就可以低价购买我们的琉璃器皿,会如何呢?又假如,客户只要往我们钱庄里面存钱,就可以拿回家等值的琉璃器皿,又会如何呢?有了琉璃器皿在手,客户还会不会担心我们钱庄的信誉呢?”
这个李乐咏还真有经济头脑!
第一个办法相当于让利促销,第二个办法,相当于给了客人抵押品。由于五大士族掌握了廉价琉璃的制作方法,无论怎么搞,都不会吃亏!这样的话,一来薄利多销,打开了琉璃的销路。二来又为新钱庄的信誉做了保证,可以算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如此说来……长乐坊大钱庄,危险!
身为穿越人士,自己没有造玻璃,还竟然被自己的敌人用造玻璃的手段,逼了个进退维谷!郭业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穿越者之耻!
他说道:“有什么呀?你们不就是掌握了廉价琉璃的烧制方法了吗?想用此就把我郭业吓倒?没门!”
“秦国公,您也别生气,这个不是您算计不到,而是形势比人强。俗话说得好,一招鲜,吃遍天。我们五大士族掌握了廉价琉璃的制取方法,您要是不想钱财受损失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加入我们!”
“我却不这么看!”郭业摇了摇头,道:“琉璃算什么?”他一指如意杯,道:“看见没有,我郭业出使回来,就烧制这个!你们的琉璃器皿再好,能比得上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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