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见了这副盛况,颇为吃味。他对鱼暖暖道:“昨天我到你家可没这副排场。”
“那怎么能一样,他是敌人,你是自己人。”
“对敌人周到,对自己人冷淡,还有这个道理?”
“当然有这个道理。对敌人周到,是为了找到敌人的弱点打败他。”
“那对自己人冷淡呢?”
鱼暖暖掐了他一下,道:“那是因为有好东西要给你,你得了里子,就别计较面子了。”
“里子,我得到什么里子了?”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
……
当天中午,王宫议事厅内,虬髯客大排筵宴,招待草壁皇太子一行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草壁打了个酒嗝道:“国主,我的来意您早就知道了。到底答应不答应,您给个准话吧。”
虬髯客道:“你的意思是我把暖暖许配于你?”
草壁道:“其实这件事对咱们两家都有好处,我乃是扶桑皇太子。暖暖嫁给我,她就是皇太子妃。日后,我们的孩子,您的外孙,就是扶桑之主。统治扶桑和扶馀国。”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扶桑的领土可比你们扶馀国大多啦。严格来说,还是你们扶馀国占了便宜。”
虬髯客喝了一口酒,砸吧了一下嘴,道:“好,很好。草壁皇太子的建议很好,老夫都有些动心了。不过……可惜了,您来迟了一步。”
“此言怎讲?”
“我那小女,已经许了人家,只能辜负您的美意了。”
“许了人家?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暖暖过了年都要二十七啦,这么大的年纪,难道不该许人家?”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事我从来没听说过呀。”
“那不怪您,此事就发生在几天以前。我们扶馀国还没来得及公告天下呢。”
“怎么会那么巧?你不会是为了拒绝本太子,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把暖暖公主嫁了吧?”
“当然不会了,不客气地说,此人的名望,可比草壁皇太子您大得多了。”
“那他究竟是谁?”
虬髯客人群中一指,道:“就是他!”
呼啦~
人群一分,郭小哥被众人强势围观了。
郭业心中一惊,没想到虬髯客竟然给自己搞了个突然袭击。不过昨晚说好了见机行事,人家这么办,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当即冲着草壁躬身一礼,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乎?”
“你……你是秦国公郭业?”
“不错,正是某家。”
草壁的上下牙直打架,道:“你不是要死了嘛?怎么又出现在此?你究竟到底是人是鬼?”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我要说我是鬼,您能信吗?”
“说的也是。”草壁这才逐渐放下心来,道:“这么说来,座船倾覆之后,你是被人救了,流落到了扶馀国?”
“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还因祸得福,和扶馀国的鱼暖暖公主定了亲?”
“呃……是。”
虬髯客道:“草壁皇太子,您听明白了吧。小女要嫁的人乃是鼎鼎大名大唐秦国公郭业郭子仪,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何不相逢未嫁时,您来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定亲吗?”草壁王子给自己打气道:”“别说定亲了,就是成亲了我也不在乎。张国主,只要您愿意改变主意,我可以既往不咎。”
“什么乱七八糟的?”虬髯客怒道:“你不在乎,我在乎!这个主意,根本就无可更改。”
草壁王子道:“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你又没有儿子,这扶馀国最后还不是要交给外人。为啥不交给我,非要交给那个秦国公呢?”
虬髯客都被他气乐了,道:“那我为啥就非要交给你,不交给秦国公呢?你比他长得好看?你比他有钱?你比他名望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点比得过人家?”
草壁王子道:“起码有一样东西,他是比不过我!”
“什么东西?”
“聘礼!”说完了他一招手,就有扶桑人抬着一个个箱子走入了议事厅。
他说道:“我草壁愿意拿出黄金十万两,珍珠十斛,锦缎万匹,迎娶鱼暖暖公主。”
这些东西的分量太足了,一个个装满珍奇之物的箱子堆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
要不是议事厅足够大,简直都盛不下。
草壁王子指着这座小山道:“这些聘礼足以表达我草壁的诚意。您老人家要是不答应把暖暖公主嫁给我的话,那就是不给我草壁面子,不给扶桑面子!这件事有什么后果,您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