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敬宗接着说道:“国子监,也有自己的休假时间,,有旬假、田假、授衣假等。所谓旬假,即指一个月每旬休假一天,即十日休假一日;田假则是专门为农忙时期而放的假;授衣假,意为九月天气变冷之时,专门休长假让尔等回家准备过冬的衣裳。往年来,田假和九月的授衣假假期都比较长,时间约莫一个月。听清了吗?”
郭业听罢点头,应了一声嗯,表示清楚。
心中暗道,十天放一天假,还行,勉强能接受。
至于一个月假期的田假和九月授衣假,在郭业理解来,几乎就是寒暑假,奶奶的,还跟后世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见着郭业点头却低头沉思,误以为郭业觉得国子监的假期不多,随即补充道:“当然,逢年过节,各时令节气,国子监中也有各自的休假,长短不一。如遇重要之事不能前来听课,需向本主簿请假报备,这个很重要,会直接影响到你年末的考绩,懂了吗?”
逢年过节,时令节气,也有放假?
我了个去,郭业顿时觉得真心回到了后世的孩提时代,心中对国子监的看法,再次改变了几分。其实国子监,也挺人性化的嘛。
郭业心情大悦,连说话声音都大了起来,应道:“学生知道了,谢谢主簿大人的教诲。”
卢敬宗还是冷着一张脸,唔了声儿。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
郭业正奇怪呢,只见卢敬宗指了指十几步之外的一处地方,说道:“前头,就是书学班的课室,你自己进去便可。”
昂?
郭业傻了吧唧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十步之外果真有间大大的房子,偌大一间房子独门独户,四周树荫围绕。
树荫之外,是开阔的活动地带,类似于操场啥的。
他心里纳闷,咋的?这书学班居然没有和太学,四门学,算学等学科的课室在一起?
不过他更奇怪,卢敬宗不是虞世南派来给自己站台助威的吗?怎么不带自己进去呢?
随即他反复求证问道:“卢主簿,那啥,就学生自己一人进去?”
“没错。本主簿已经跟你们书学班的博士打过招呼,你自己进去便可”
说罢,见着郭业杵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由奚落道:“你怎的还站着?听闻郭大人曾经带过兵当过西川小都护,更是听闻郭大人独自一人下汝州,查出赈灾银贪墨案,可谓是见过沙场生死见过官场阵势,怎得?莫非入了国子监,胆子变小了,连进小小的书学班都腿打哆嗦犯怵了?”
话间,卢敬宗不再称呼郭业为国子监学子,而是以郭大人相称,显然已经从虞世南处知道了郭业乃监察御史的身份。
这番话里话外,字里行间,无不透着激将与奚落,颇有些鄙视郭业胆小如鼠,名不副实的味道。
郭业自然也听出了话中玄机,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挺起了胸膛,轻笑一声,道:“卢主簿说笑了,入了国子监,还哪里来的大人之称?不过卢主簿还是看错了某,郭某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胆大无畏,风里来雨里去的,什么玩意没见过啊?小小书学班,我会怯场?切……”
哼哼唧唧罢,郭业抬起右腿,径直走向书学班,头也不回地朝着书学班的课室门走去。
卢敬宗看着郭业离去的身影,刚才还冷着的一张脸突然松垮了下来,不再是刚才那般臭屁,宛如春天暖风般和煦地笑了了起来。
边望着郭业向前走着,边轻笑道:“还真像祭酒大人说得那么回事儿,不过没到最后谁也说不准。希望他能在书学班中熬得过三个月吧。”
十步之外,转瞬即到。
吱呀~~
郭业双手向前一推,课室大门被缓缓推了进去。
人未进去,还没看到课室里头的情景,只听里头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又有新人到——”
“小的们,出来接客啦!!”
我去他奶奶的,郭业听到这声喊,冷不丁被唬了一下,误以为自个儿上错了哪座妖山,进错了哪个妖洞。
这哪里是课室啊,这绝逼就是一个万妖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