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伤及程二牛的皮肉,委实将这厮吓得够呛,一脸怔怔目瞪口呆地望着郭业。
赵九丑也是出刀得逞之时,才发现郭业的突兀一举,所以才急急收掉了手中的劲道,不然划破的真就不仅仅是程二牛的护心铠甲了。
郭业的搀和,致使两人的争斗就此暂告停罢。
程二牛一脸不服地忿忿喊道:“小哥,大舅子,咋个回事啊?为啥挑飞俺的棒子?就差十招,只要再给十招的机会,俺定能让这厮败在俺的囚龙棒下!”
“嗤,”赵九丑重新将金丝大环刀插回后背的刀鞘之中,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十招?真是大言不惭!就算再给你一百招又能如何?鹿死谁手,未曾可知。”
“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整不死你,再战!”
程二牛再次被赵九丑激怒,赶忙小跑几步,弯腰捡起地上的囚龙棒,作势又要和赵九丑重新斗上一斗。
郭业面色阴沉地挡在了程二牛的跟前,喝道:“不得放肆!”
“大舅子,你听俺二牛说,这可不是俺在找事。你是不知道这姓赵的有多可恶,俺已经对他再三忍让了,今天看俺整不死他。”
程二牛跃跃欲试,连连冲郭业解释着。
郭业脸上并未有一丝的松动,继续呵斥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大舅子啊?难道你程二牛现在翅膀硬了,我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不不不,大舅子,你听俺说!”
“说个屁,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不管你俩之前有多大仇恨,从今日开始,必须摒弃前嫌,自己人怎么能打自己人呢?赵九丑一直追随于我,引为心腹,而你程二牛更是与我郭业相识于微时,而且如今你又是我亲妹夫,你说你们这么没完没了的斗下去,让我如何应付?让他们——”
说着,郭业遥指着不远处的庞飞虎、康宝等人,说道:“让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如何自处?”
“唉!”
程二牛恨恨地跺了下脚,垂下脑袋颇有怨气地瓮声喊道:“俺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以后再也不与他闹就是!”
嘴上这么说,眼中却依旧难以放下成见地冲赵九丑狠狠瞪了一眼。
赵九丑亦是发现了程二牛那道不善意的眼神,冷眼相待,口中却回应着郭业道:“只要别人不找赵九丑的麻烦,赵某绝对不会再生是非,大人且放心。”
随着两人的表态,一场争斗的闹剧算是彻底落幕。
围观诸人皆是纷纷松了口气,就连刚才那些喝彩叫好惟恐天下不乱的士卒们,皆是相继偃旗息鼓偷摸退了下去,生怕郭业的责罚。
郭业打量了下在场诸人,又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程二牛,最后目光落在了赵九丑和围拢在他身边的刀疤刘等人身上。
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大家伙都在,那不如趁着现在就去城中酒楼开席,早早摆起接风洗尘宴吧。”
“喏!!”
众人并无异议,齐声应道。
郭业指了指童虎,吩咐道:“童虎,你去通知朱胖子和阮老三,让他们将长孙公子也一起带来。把这小子一人丢在外头,我生怕他给我惹麻烦回来。”
童虎嗯了一手,扶刀低头转身就跑。
康宝、庞飞虎等人相继冲走回吊桥,朝城中走去。
郭业指了指程二牛和赵九丑,说道:“你俩跟在我的左右,肩走随我赴宴,若谁敢再惹是生非,我定不轻饶。”
“嗯……”
“唔……”
两人相继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听着兴致不高,多少还带着一些怨气。
郭业见状,心道,看来这疙瘩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解不开,真是头疼。
待得众人皆上了吊桥,进了城中,城楼之上的士卒才开始拉起绞索,将吊桥再次吊起。
一干人等齐齐朝着城中最大的那家酒楼行去,准备在那儿摆起郭业的接风洗尘之宴。
...
...
一直磨蹭到了近黄昏的时间,所有人员才齐聚在了酒楼中。
王伯当,长孙羽默,就连赵九丑的手下刀疤刘都赫然在列。
包括西川军中的各级校尉都被郭业邀请而来,约莫开了四五席。
坛坛泥封的美酒上桌,各色菜肴陆续上齐,准备开席。
这时,郭业让众人倒起酒水,捧着一碗美酒率先站起身来冲众人朗声说道:
“诸位,本官此次奉圣上旨意,前来西川犒赏众将士。来,大家都端起来,哈哈,满饮这碗酒!”
“满饮这碗酒!”
“共饮这碗酒!”
“痛饮这碗酒!”
“干!”
“干干!!”
“干干干!!!”
咣咣铛铛,咕咚咕咚……
整个席面之上,酒碗连连相撞,众人皆是站起身来,一副牛饮狂喝的模样,甚是豪迈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