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二陛下知道郭业下面还有后话,没有发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郭业会意,继续说道:“陛下你想想看,这些国家只要不联盟,挨个拎出来,说白了都是小家小业,跟咱们大唐没得比。陛下只要在国书中透着暧昧,谁娶了文成公主,大唐定会扶植他,让他兴盛富强,让他冠绝于其他诸国。你觉得他们这些国家中谁还能淡定得住?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抱团成壁垒,哼,到了利益跟前,我估计他们比野狗抢食还要来得激烈。”
李二陛下面色沉稳,继续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郭业笑道,“等着确定其他西域诸国都收到了陛下的国书之后,您再召见吐蕃使节,就说如今各国听闻我大唐要赐婚文成公主于松赞干布,各国君主都纷纷派使节进长安送来国书,求娶文成公主。这下,就在吐蕃国与西域诸国的联盟中撕出了一条裂痕。”
李二陛下听着居然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问道:“那朕该如何应付那吐蕃使节?”
郭业道:“到时候,您就说你很苦恼,也倍感压力,不知将文成公主到底下嫁给哪位国主才好。索性你就来个无限期推诿,或者定个日期给吐蕃、高昌等国摆个擂台下个赌约啥的,比如一年之后选个地方来一次多**事演习,哪一国获胜就将文成公主和亲到哪一国。这样一来,您左右为难的包袱不是直接给扔了吗?”
李二陛下问道:“多**事演习?何解?”
郭业赶忙解释道:“唔,就是说几个国家各派上一支军队,来一场模拟非真实的战争,筛选出胜负来。”
“哦,这倒是新鲜,有趣儿!”
李二陛下听着听着,点头越发频繁起来,由衷叹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既可以顺了民意,又可以不让吐蕃国借着我大唐而徐徐强盛起来。关键是可以从西域诸国联盟的内部瓦解对方,让他们心有隔阂,不错,这的确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李二陛下连赞三声好,听得郭业心花怒放。
不过李二陛下突然又是蹙眉摇头道:“那如果朕摆个擂台给他们下个赌约,一年之后的那个军事演习分出了胜负,朕还不是要给几个番国中的一国和亲吗?到时候还不是要面对今天这种状况与局面?”
郭业轻笑道:“我的陛下唉,你也说了一年之后,一年之后的变数太多了,谁能说的准呢?而且就因为一年之后要分出高低,也许这几国暗中就开始频频出阴损招互相较劲了。也许三个月后,泥婆罗灭了薛延陀,也许半年之后,吐蕃还灭了高昌国呢?在利益熏心的诱惑下,这事儿谁也说不准啊。不过我们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要瓦解他们的联盟,难道我大唐单独对付一个吐蕃,或者一个泥婆罗,难道还会瞻前顾后,缚手缚脚不成?”
“妙!”
李二陛下听完郭业的解释后,居然破天荒的竖起拇指,赞道:“绝对是妙计。郭业,鬼才,鬼才,你端的是鬼才啊!难道你正如马周跟朕之前推荐一般,不学无术,心中有术?”
郭业甚是装逼地抱拳谦逊道:“微末伎俩,不值一晒!陛下真是谬赞了!”
此时的李二陛下看着郭业,那是满满的欣赏和赞许啊,哪里还会举得郭业这厮就是跟搅屎棍?
郭业看了眼殿中烛台上的蜡烛,都快烧没了,随即说道:“陛下,天色已经很晚了,小臣先告退,不妨碍陛下休息了。”
说着,又是拱手作了长揖,然后转身就要走。
人还没走到殿门口,突然就被李二陛下一声轻喝,叫住了脚步。
只听李二陛下用恍然大悟般的口气说道:“好你个贼厮鸟,差点被你钻了漏子逃脱掉。朕险些将如何惩治你私斩多赤罗一事给忘记了。郭业,别怪朕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惩治你一番,实难安抚吐蕃松赞干布那厮。毕竟死得不是一个普通吐蕃人,而是一个堂堂吐蕃的亲王。”
妈的,郭业顿时面如死灰,这一劫真是想躲都躲不过啊,自己刚才特意绕了大圈,就是想着麻痹李二陛下的注意力。
好了,这下还是将自己兜进去了。
随即,郭业转过身来,哭丧着脸喊道:“陛下,你不能这样啊,就说您不念我之前的种种功劳,总该想想小臣还献计有功,替您解决了天大的麻烦事儿呢,是不?实在不行,我也不要加官进爵了,咱功过相抵了,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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