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羽默急急上前卖好道:“云裳姑娘,这瘦西湖在北郊呢,此时天色已黑,路况又不好,还是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云裳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道:“长孙公子不必了,外头不是有来时的轿夫吗?小女子自个儿乘轿回去即可。”
说罢,她向郭业与长孙羽默相继盈盈欠身道了个万福,低语一声告辞,便款款转身,摇着腰肢步态轻盈地朝着府衙外行去。
长孙羽默被她连番拒绝两次,有些吃瘪和不解,自言自语道:“奶奶的,刚才还热情似火,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得冷冰冰的了?这女人真他娘的善变!”
郭业自然知道云裳心里怎么想,无非是自己刚才在房中的警告奏了效,随即他冲长孙羽默拍拍肩膀笑道:“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她这种混迹在风月之地的女子,你痴得哪门子情?好了,玩闹过后就算了。”
长孙羽默没好气地冲郭业甩了甩脸子,啐道:“肯定是你小子在公务房里勾搭云裳美人儿了吧?不然她怎会突然对我失了兴致,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呢?”
郭业大呼无语,摇头哼道:“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靠,你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得了,你愿意折腾就去折腾吧,有能耐,你小子就去把人家的心给俘获回来呗。”
“对哦!”
长孙羽默被郭业这么一提点,猛地点了一下头,赞允道:“你说得没错,本公子定要将她的心给俘获回来。好,就听你的,我这边追上前去,不俘获美人的心,誓不回头。”
说罢,脚底生风,飞奔出了院子朝着府衙外追去。
郭业见着这小子突的人来疯,霎时消逝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不由狠狠跺着脚,懊悔阿东:“靠,疯了吧?瞧我这张碎嘴巴,真够欠的!”
显然,长孙羽默误会了郭业的意思,劝诫不成,反倒成了激将。
不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霍多巴和风雷堂之事,也无暇再为长孙羽默的疯魔去费心思。
随后,他立马招来刘振轩,吩咐道:“振轩,折冲都尉府这边交给你收尾了。还有,明天替我传扬出去,就说昨夜折冲都尉府来了一伙儿不明身份的刺客,欲图闯进地牢杀冯魁灭口,不过没有成功。悉数刺客统统被现场击毙,无一生还,冯魁至今安然无恙。听见没?”
刘振轩点头应道:“侯爷放心,卑职知道怎么做。”
郭业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又道:“还有,明天将这些兵器和刺客的尸体都给我用骡车拉到古井巷张家去。记住,多带点人过去,装作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既然人家希望我们找找张家的茬儿,那我们就顺了他的心意。”
刘振轩这下不懂了,疑惑问道:“侯爷,既然对方是要挑拨我们与古井巷张家的矛盾,那我们为何还……”
“振轩莫急,”郭业摇了摇头,打断道,“既然这件事情扯到了风雷堂,那么已经有些出乎了我们的预料。风雷堂在扬州可谓是凶名在外,我们干嘛不也将张家拉进这团旋窝中,借机让张家和风雷堂掐上一掐?如果能借此将张家的势力削弱一些,何乐而不为?”
刘振轩恍然大悟,赞道:“侯爷果然深谋远虑。对哦,凭什么我们在这边累得半死不活,而张家却坐壁上观,悠哉悠哉地在一旁看热闹呢?”
“哈哈,聪明!”
言罢,他便抬腿匆忙出了院子,在院子外嚷嚷道:“张九斤、王八斤,你俩陪我走一趟。”
刘振轩见他离去匆匆,不禁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嗓子:“侯爷,都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往哪里?”
郭业放慢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边走边回了一句:“陈浪的府邸不是在城南吗?我现在精神头正足,我去陈浪家里一趟,跟他在详细打听打听关于风雷堂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随着声音的渐渐飘远,郭业带着王八斤和张九斤两个孬货俨然出了府衙,不见踪影。
刘振轩杵在在院中,回味着郭业的最后一句话,砸吧嘴道:“奶奶的,真是平地雷声连着起,破事一波接着一波来。看侯爷这架势,八成又要开始对这风雷堂动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