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带着众人特意把兴州之战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对他而言,研究敌人的战术,即是了解敌人的过程,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他手指在沙盘上划动,说道:“这是兴州,这里是叛军大营,十日来,叛军一直在攻城……”
“是的,上官大人,只是叛军的攻城并不猛烈,大多时候,叛军都是动用投石机,远程打击兴州的城防。”李淼正色说道。
“所以,安义辅也知道,兴州城防坚固,强攻不易,就算勉强打下来,叛军的伤亡也会很大,所以,这十日来,他只采用骚扰和佯攻的战术,目的是让兴州以为叛军战力不强,又久攻不下,士气低落,军心涣散,他这是在为后面的佯装撤军做铺垫。”
听上官秀这么一分析,兴州军众人这才有恍然大悟之感。
“好个奸猾狡诈的老匹夫,我们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打的鬼主意呢?!”李淼后悔不已,连连跺脚。
詹熊好奇地问道:“秀哥,安义辅在军营里布置那么多的稻草,可是叛军的稻草是从哪弄来的?总不会是随军带过来的吧?”
上官秀摇摇头,他也不清楚安义辅是从哪弄来的那么多稻草,能把整个军营都铺满。他沉吟片刻,哼笑出声,说道:“最有意思的是,安义辅算计到了一切,却对我军的到来一无所知。”
詹熊眼珠转了转,说道:“秀哥,这说明吴先生的推测没错,叛军果然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各藏私心。来时,我们在伊集镇和王恒一部交过手,一个营的兵力被灭,王恒不可能毫无察觉,但他却没把我军北上的消息通知给安义辅,这起码说明王恒和安义辅之间不合。”
上官秀赞赏地看眼詹熊,大熊现在也学会动脑子思考了,与此同时,他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吴念,早在己方还未启程北上之前,吴念就把叛军内部的矛盾重重算计得一清二楚,断言己方此战必胜,事实上,战局也的确是按照他推断的那样在进展。
琢磨了一会,上官秀对詹熊扬头道:“大熊,把安义辅提过来,我有话问他!”
“是!”詹熊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詹熊把安义辅带进大厅里。
此时,安义辅被五花大绑,身上的盔甲和叛军军装早已卸掉,只着白色的中衣。看到他,兴州军众将无不是又吹胡子又瞪眼,恨不得把安义辅生吞活剥了似的。
对于众人的怒目而视,安义辅视若无睹,他的目光落在上官秀身上,问道:“上官大人可是要把我问斩?”
他话音刚落,詹熊在他的膝弯处狠狠踹了一脚,喝道:“跪下说话!”
安义辅站立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地上。两旁的兴州军众将手握佩剑,纷纷跨前一步。只要现在上官秀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拔出剑来,当场把安义辅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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