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的百姓经过刚才明姝和那位老臣的话,已经彻底认定他就是安南的窃国之贼!
他之所以答应与穆语芝成婚,为的就是今日,他要将安南皇城屠杀殆尽!
他挥手道:“只要敢靠近皇宫者,杀无赦!夜间修整一夜,明日屠城!”
苏澈领兵打仗的原则是不留一物,杀光,抢光,对于那些搅乱是非不怕死的百姓也毫不留情。
反正他苏澈已经成了窃国之贼,谋权害命的罪名既然背了,他不嫌再多一两个。
他知道几年之后,只要还有人,这皇城又会是一派人头攒动的气象。
明绪也在一旁搭弓射箭,一面射出去,一面问答:“这私刻玉玺的罪名也不小,殿下要如何应对?这一仗,我们必然稳赢,何时进攻爪哇小国?”
苏澈面不改色,弓箭“咻咻咻”射出去,此时,街市上的百姓已经不见了踪影,全都躲进屋内。
忽然射箭只是驱散人群,当然也有屠杀之意,他们在此地看着,教他们如何面对?
苏澈射出最后一支箭,下令道:“停,收整弓箭,不要浪费。”
眼下之意,让他们下去将射出去的箭捡回来。
他手上被长弓勒出老茧,他随意交给身旁的小和子,大步迈向皇宫,明绪紧跟上去。
走了一段,他才张口道:“私刻玉玺的把柄是我故意留下,大胜之日就是我被解职之日,私刻玉玺的罪名能让我解职,拿下安南和爪哇,功过相抵,我只会成为清闲王爷,父皇再给我许一门亲事,大抵如此。
各方战事快要结束,父皇已经不可能再让我带兵,我成了无用之人,手中没有兵权,他放心些,就让太子和苏演他们去争,我坐壁旁观,该出手时再出手。反正忍了这十年,不急在一时。”
明绪点头,苏澈还是选择忍耐。
原来的他不会尽数屠城,可现在,他变了。
或者他没变,他只是做出对自己有利的抉择。
屠城在他眼中只有必要和不必要,没有应该不应该。
他一贯冷血,草菅人命。
或许,对他们这样数次在战场上拣回性命的人来说,他人的人命只是无足轻重。
明绪转念想了很多,跟紧苏澈身后,又道:“宫里那些摆放珍贵宝物的楼阁还在,那些东西现在运出宫,还是天黑之后再动手?”
他的意思是总不能让人看见他们借此机会打家劫舍,毕竟这是安南皇宫。
“天黑天亮有什么分别?这安南人都道我是故意趁火打劫,遮着掩着不是我做事的风格,就让这天下人看看我苏澈是如何将安南皇宫搬空的又怎样?”
苏澈挑眉,他的眉眼尤其锋利,他不怕天下人戳他的脊梁骨,他不怕苏彰撤销他的官职,他什么都不怕,只怕明姝不懂他的心。
明绪颔首,苏澈做事向来高调,从不怯弱,不管是有理无理,总要一股劲做到底,不管别人说什么。
恨他也好,看轻他也罢,在他眼中那些人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他根本不会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