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用勋官来限制纳妾,这一招打中了很多大户人家和富商的要害,所以勋官制度也能顺利推行开来。
但这个刘钧是特例,吝啬不说,还想方设法钻空子,比如他家还有上门厨娘,这就是一种变通的办法,买上门做饭的服务。
时间渐渐到了三更时分,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家几乎都睡了。
这时,院子里左厢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中年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小食盒,正是刘钧的妻子。
伏在房顶上的内卫士兵精神一振,三双眼睛盯住了这个女人。
女人来到井边,把食盒放在吊桶里,慢慢放了下去,片刻把吊桶拉起来,食盒居然不见了。
三名内卫士兵面面相觑,原来井里另有乾坤。
........
半个时辰后,内卫上门了,直接撞开了大门,刘钧的妻子和儿子都跑出来,刘钧的儿子怒道:“白天我们就说过了,不知道父亲的下落,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张洪文冷笑道:“我们的士兵口渴了,想问你们家借点井水喝!”
他手一指院子里的水井,母子二人顿时脸色大变,刘钧妻子扑通跪下,“求求你们放过我家官人吧!”
张洪文没有理睬她,对刘钧儿子道:“是我们放毒逼他上来,还是他自己上来!”
刘钧儿子万般无奈,只得去旁边杂物仓库取出一架长长的梯子,放进井里,又找来铜锣,在井中敲了三下。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从井里爬了出来,一边爬,一边埋怨道:“让你盐放少一点,就记不住......”
他一抬头,看见了满院子的内卫士兵,顿时吓得他满脸苍白,一动不敢动,两名内卫士兵直接把他从井提出来。
刘钧趴在地上磕头求饶,“我不是高丽人,我是被他们逼的,没有办法!”
刘钧的话透露出了重大情报,张洪文当即立断道:“把他们一家人都带回内卫!”
刘钧的儿子拼命挣扎,不想去,张洪文狠狠一瞪眼,“带你们回内卫是为了保护你们,留着这里等着被人宰吗?”
三人这才连忙出门了,上了一辆内卫马车,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
种桓就睡在内卫,听说抓到了刘钧,他立刻起身亲自审问。
刘钧不敢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经过。
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他在几年前曾经和一个高丽商人合伙做过生意,后来两人分利有矛盾,便分道扬镳了。
三个月前,这个高丽商人忽然找到他,愿意以低于市场价的三成卖给他一批上好布匹,条件是要柜票,刘钧动心了,当时办了三张柜票,在临潼县提了货,柜票也给了对方。
虽然这么近还使用柜票让人觉得奇怪,但看在货物便宜的份上,刘钧和对方成交。
但几天后,对方又找到他,把柜票还给他,要求用铜钱支付,刘钧虽然嫌对方烦,但还是照办了,他去把柜票兑换,把八千贯钱用船装满给了对方。
又过了两个月,对方又找他做生意,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条件,要他开钱票,因为上次赚了两千贯钱,刘钧尝到了甜头,便一口答应。
不料对方提出了新的合作建议,让他搞一批旧兵甲,去日本换白银。
“等一等!”
种桓忽然听出一点蹊跷之处,追问他道:“对方为什么会让你搞旧兵甲?你以前做过这种生意?”
刘钧吞吞吐吐道:“我以前曾和淮西张俊做过一点生意。”
种桓冷冷道:“事关重大,我劝你老老实实说出来,不要让我拿你儿子的一只手一只耳朵来威胁你。”
刘钧脸色惨白,低下头道:“我和张俊是同乡,那个高丽商人找我,就是想从张俊手中高价买一批兵甲,张俊一口答应,通过我卖给了高丽商人十万支长矛和三万把战刀,这笔生意我拿了两万贯钱,这就是我起家的本钱,我后来改做布匹生意了。”
种桓还感觉还是有问题,既然他已经不做兵甲生意了,高丽人找他还有什么意义?这个刘钧还是有隐瞒。”
“你若不老实交代,我们就抓不到高丽人,你还是会被他们干掉,你继续隐瞒是在害自己和家人,你自己要想清楚!”
种桓一针见血,一句话说到了关键。
刘钧嘴唇剧烈哆嗦,他忽然跪下泣道:“我交代,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重新交代,我不敢再隐瞒了。”